韋遠府、溫鵬等人還想問問關(guān)于韋遠南、溫鵬堂兄、包括林家林騰的事情。
但顯然,高高在上的門主大人乏了,不想再說話了,再加上所有人都被當下的處境震撼的思維混亂、神智不清,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荒涼的山城土殿陷入沉寂,經(jīng)受了磨難的天下曉弟子在得知自己誤入了煉獄般的未知之地,情緒都不怎么高昂。
現(xiàn)在擺在所有人面前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有無數(shù)的小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怎樣才能從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離開。
而無數(shù)小問題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們什么時候會變得跟原劍空一樣,開始噬人。
這兩個重要的問題困擾著所有人,讓他們一時間找不到方向,士氣低落地坐在篝火堆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有人對苑玨的話產(chǎn)生質(zhì)疑,竊竊私語地談?wù)撀暋?
完了,我們出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我會變成噬人的怪物嗎?我可不想啊。
師兄,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會保護的,對嗎?
師妹,放心吧,我們不會變的,就算會變,在那之前,我們也會找到那種紅色的果子。
問題是什么時候才能衰老,周期是怎樣的?如果躲不過一劫,到時候……有人喃喃自語,說話時不經(jīng)意地打量身邊人。
那種迷茫、質(zhì)疑甚至有點別有意圖的眼神,不禁看的周邊的同門心里直發(fā)毛。
他們這才意識到,如果真有那一天出現(xiàn),那身邊這些往常有著過命之交的同門,或許會成為最大的威脅。
猜忌、防范、甚至各懷鬼胎的心思在每個人心里生根發(fā)芽,一下子,土殿內(nèi)的氣氛變得詭異了許多。
以往非常要好的人相互間只剩下只片語了,曾經(jīng)指點師弟的師兄開始刻意回避自己的師弟,師妹們充滿懼怕可憐的目光四處尋找能讓芳心有安全靠岸的港灣……總之,在這一刻,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彼此之間的人際關(guān)系,已經(jīng)在悄無生息中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韋遠府、溫鵬為首的幾位長老也在密議。
當然,這種密議也是半公開性質(zhì)的,因為土殿就算再大,以在場這些人的神念力量也能很輕松地聽到遠處的人在說些什么。
而為了保證談話的隱秘性,韋遠府提前做了一番安排。
伯良、程之,山城里不知道安全不安全,還有大家總不能跟門主擠在一個地方,這里留下我們就夠了,你們帶人安排一下。
韋伯良和溫程之對視一眼,躬身領(lǐng)命退下。
兩個人知道韋遠府和溫鵬的打算,也沒多問。
來吧,都起來,咱們到外面找地方住。
韋伯良和溫程之私底下商量了一下之后,開始調(diào)動人手了。
而聽到這話,眾弟子也是一愣,一名林家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韋師兄,門主不是讓說我們可以待在這嗎?
他有點害怕,所以不想離開。
韋伯良擺出一副嚴肅的訓(xùn)斥面吼,沖著林家弟子,也是在沖著所有人說道:門主讓你們住你們就住啊,你們見過哪個宗門的弟子跟門主住在一起的,這是大不敬之罪。
說完,他一副說教的嘴臉沖著所有人說道:門主他老人家體恤下屬,才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但我們不能不分上下尊卑,這個土殿得由長老們和門主居住,這樣也方便說話。山城這么大,還怕沒有地方住,土殿外不就有很多宅子嗎,離這也不遠,這樣,大家聽我安排……
說著,他開始分配了。
韋氏和溫氏的弟子住在土殿左側(cè)的宅院里,趙氏和蘇氏住在右邊的宅院,殿外還有一處民房,我看了,環(huán)境還不錯,就委屈林氏和岳氏的弟子住在那里吧,另外,山城雖然無人居住,但畢竟這里是道途深處,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倘若還有原劍空那樣的噬人之魔出現(xiàn),不加防范也不行,所以從今天開始,六氏族的弟子會被安排輪值駐守,今天晚上就由韋氏和趙氏的弟子擔當,你們兩個氏族選幾個年富力強的,各六人,待會我會安排值守土殿。除此,各氏弟子也必須在住處之外安排值守的人手,莫要掉以輕心。
幾位長老,你們看這樣安排是否妥當。
韋伯良非常適合治理宗門,擔當掌事者的重任。
這一番簡單的安排極其合理,他安排完了還特別懂事地征詢了一下幾個氏族長老級別人物的意見。
蘇夢紗、岳橫秋、林舉、趙同洲也沒有興趣在這方面耗費心神。
他們紛紛擺手道:行,你安排吧。
那就動起來,大家記得夜里不到亂處亂跑,最好都待在一起,不要落單。還有,夜里的時候都不要出去,任何人都不行。
說著話,六個氏族的弟子窸窸窣窣地動了起來,各種出去找地方扎營。
他們可沒想長居此地,但這一路上打打殺殺,又受了不少驚嚇,再加上目前的處境,所以心情都很落,也不怎么愛說話,一個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族中的長輩和掌事者安排這那,紛紛離開了。
二百多人散開,土殿再度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韋遠府和溫鵬說是要陪伴門主住在殿內(nèi),實際上也是嘴上說說,他們并沒有想長時間留在這里,并且今天晚上的安排也是他們暗中授意韋伯良去做的。
很快,天下曉的人迎來了他們在葬神戰(zhàn)場的第一個深夜。
韋遠府和溫鵬待在土殿里足足一個時辰,這個期間他們停的找到苑玨說話,而苑玨也沒有排斥,重新拉開了破舊帳篷的簾子跟他們聊天,也透露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信息。
一個時辰之后,韋遠府和溫鵬離開了土殿,回到臨時駐扎的院落里。
這個院子不大,但能裝下很多人,他們都有獨立的房間居住。
其中一間房間,韋遠府和溫鵬坐在一起,商議對策。
這次與苑門主重逢,你有什么感覺?韋遠府率先問道。
溫鵬毫不猶豫回答道:很詭異,苑玨跟以前不同了,他很沉默,我們找他聊了
找他聊了這么久,一直在探聽四十萬年前的事和堂兄還有韋遠南長老的消息,包括苑百里的事,他看似說了,但其實給出的信息都沒什么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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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不知道他們在哪,二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給我的感覺,苑玨好像在故意隱瞞什么?
韋遠府道:總之不對勁就對了,這個道途很有問題,跟我們以前遇到的道途很不一樣。
溫鵬道:那苑玨怎么辦?我們要不要今晚就動手?
韋遠府搖了搖頭:局勢不明朗啊,我覺得現(xiàn)在動手不是好時機,就算是動手,我們也得有把握控制住他,可你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細,四十萬年,時間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