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事情,偏偏就是事與愿違。
到了第二天,莊依波依舊是一早出門,就被人接去了城郊處那幢別墅。
出乎意料的是,她到的時候,申望津竟然不在別墅里。
申望津不在,沈瑞文自然也不在,只有屋子里的傭人,見了她之后告訴她申望津一早出門去了。
既然他人都已經(jīng)出門了,還讓人接她來這里做什么?
莊依波實在是搞不明白,卻也只能待在這令人窒息的屋子里,等待著離開的時刻到來。
她在樓下客廳待了片刻,目光落到旁邊被高大的窗簾遮擋住的落地窗上,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拉開了窗簾。
窗外的陽光頓時落進(jìn)屋子里,剛從廚房走出來的傭人卻瞬間大驚失色,快步走上前來,對她道:“莊小姐,申先生不喜歡屋子里有陽光,快些拉上吧?!?
莊依波聞,卻只是站著不動。
傭人有些拿不準(zhǔn)她的身份,卻也不敢太過造次,見她不動,也不敢擅自上前去拉上窗簾,只能提著一顆心退開了。
莊依波在陽光里站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轉(zhuǎn)身,一轉(zhuǎn)頭,卻忽然看見了角落里的一架鋼琴。
昨天來的時候,樓下這間客廳光線昏暗,她也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里還有一架鋼琴。
她緩步走上前去,在琴凳上坐下來,掀開了琴蓋。
這架鋼琴很新,新得像是沒有人動過,但是調(diào)律準(zhǔn),音色也美。
莊依波手指落在琴鍵上,便不自覺地彈完了整首曲子。
一曲彈完,她又不由自主地彈了另一曲。
申望津從屋外走進(jìn)來的時候,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曲子中,全然沒有留意其他的動靜。
傭人看見申望津,再看看還拉開著的窗簾,頓時大驚失色,想要上前給申望津解釋什么的時候,申望津卻只是抬起了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隨即,他緩步走到了莊依波身后。
莊依波指尖飛舞,彈著一首他不知名、卻十分熟悉的曲子。
他站在她身后,看得入迷。
曲子彈到一半,莊依波忽然停了下來,只是盯著自己的手指發(fā)呆。
“很好聽?!?
身后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莊依波赫然一僵,卻沒有回頭。
“你以前也總是彈這首曲子,卻好像一次都沒有彈完過?!鄙晖蛘f。
聽到這句話,莊依波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他所謂的“以前”,是她在申家生活的前兩個月。
那時候,她還沒有適應(yīng)自己身份和環(huán)境的變化,每天都只是將自己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之中——申家二樓的一個角落就放著一架鋼琴,那時候,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架鋼琴旁邊度過的。
莊依波沒有回答他,伸手就蓋上了琴鍵。
申望津見狀,也不說什么,只是伸出手來牽了她,道:“彈累了就上樓吧。”
莊依波沒有掙扎,因為知道掙扎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