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慕淺跟著張宏,走進了桐城市中心一處高檔公寓。8888359
陸與川會在這里,倒是有些出乎慕淺的意料,只是再稍稍一想,難怪陸與川說她像他,原來他們都奉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條真理。
張宏領著慕淺,經過公寓管理處登記驗證,這才進入了公寓。
陸與川休養(yǎng)的地方,就位于公寓頂樓的躍層大屋。
慕淺剛一進門,忽然就跟一個正準備出門的人迎面遇上。
一個女人。
慕淺不由得微微瞇了瞇眼睛,打量起了對面的陌生女人。
她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紀,保養(yǎng)得宜,一頭長發(fā)束在腦后,身形高挑,穿著簡潔利落,整個人看起來……很知性。
見到慕淺,她似乎并不驚訝,只是微微沖慕淺點了點頭,隨后便側身出了門。
以慕淺的直覺,這樣一個女人,跟陸與川的關系絕對不會一般。
“她是誰?”慕淺不由得問了張宏一句。
“莫妍醫(yī)生?!睆埡甑嗡宦┑鼗卮?,“這幾天,就是她在照顧陸先生?!?
慕淺聽了,也沒有再多問什么。
張宏很快領著她上了樓,來到一間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之后,開口道:“陸先生,淺小姐來了?!?
說完,張宏就替她打開了門。
臥室里,慕淺一眼就看到了正試圖從床上坐起身的陸與川,張宏見狀,連忙快步進去攙扶。
數(shù)日不見,陸與川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臉色蒼白,面容憔悴,大約的確是受了很大的痛苦,才終于熬過來。
眼見著張宏小心翼翼地將他攙扶起來,慕淺卻始終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陸與川終于坐起身,按住胸口艱難地喘了口氣,才終于又看向她,“淺淺……”
慕淺依舊不動,也不說話。
陸與川看著慕淺的臉色,自然知道原因,揮揮手讓張宏先出去,這才又對慕淺開口道:“淺淺,你進來?!?
“有什么話,你在那里說,我在這里也聽得見?!蹦綔\回答道。
仿佛已經猜到慕淺這樣的反應,陸與川微微嘆息一聲之后,才又開口:“爸爸知道你生氣……”
“那你還叫我來?”慕淺毫不客氣地道,“我這個人,氣性可大著呢?!?
陸與川聽了,緩緩呼出一口氣,才又道:“沅沅怎么樣了?”
“原來你知道沅沅出事了?!蹦綔\說,“她還能怎么樣?她的性子你不是不了解,就算她在這場意外中沒了命,我想她也不會怨你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憂,也不必心懷愧疚,不是嗎?”
陸與川靜靜地聽她說完,微微闔了闔眼,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沒有反駁什么。
慕淺見他這個模樣,卻似乎愈發(fā)生氣,情緒一上來,她忽然就伸出手來扶了一下額頭,身體也晃了晃。
“淺淺!”見她這個模樣,陸與川頓時就掙扎著要下床,誰知道剛一起身就牽動了傷口,一陣劇痛來襲,他便控制不住地朝床下栽去。
慕淺緩過來,見此情形先是一愣,隨后便控制不住地快步上前,一下子跪坐在陸與川伸手扶他,“爸爸!”
陸與川有些艱難地直起身子,聞緩緩抬眸看向她,雖然一瞬間就面無血色,卻還是緩緩笑了起來,同時伸出手來握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