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齊鴻嵐才知道,原來對方是有底線的,甚至有了羞恥心,連個玩笑稱呼都開始在意了。
“為什么要騙我?”童冉不解道。
茍子鑫摸了摸鼻尖,支吾道:“我就是……想著等稍微養(yǎng)好一點,至少等拆了繃帶,再見你,不然被你知道了,又要難過好一陣子,我……不想再看到你為了我哭……誰知道,你居然想岔了,還冤枉我。”
說到最后,垂著頭,像一只委委屈屈蹲坐著的大狗狗,需要主人摸摸頭才能好的那種。
可童冉心中還是有疑惑:“那阿嵐是誰,你后來為什么不回我電話?”
阿嵐這兩個字一出來,茍子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變。
童冉心里一個咯噔,卻見對方轉(zhuǎn)頭看向后方,咬牙切齒道:“你自己來解釋!”
正打算默默隱身的年輕人只得走了出來,自我介紹道:“嫂子,我跟茍……鑫哥有親戚關(guān)系,我叫齊鴻嵐。”
這個名字,她剛才聽茍子鑫喚過,雖然沒怎么放在心上,但也是知道了,于是她嗯了聲,等著下文。
誰知,齊鴻嵐卻突然羞赧一笑。
童冉:“?”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嬌美女聲從對方口中發(fā)出:“嫂子,你偏要我這樣嘛,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
茍子鑫抹了把臉:“這小子明面上是公司副總,實際上有自己的個人愛好,最喜歡在網(wǎng)上,用各種偽音把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耍得團團轉(zhuǎn),那會兒我受了傷,就在他辦公室里面擦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誰知道他……”
“我看來電顯示,是寶貝冉冉,以為是哥的新任女伴,就想捉弄你們一下,沒想到……是嫂子,咳,對不起嫂子,我真不是故意的。”齊鴻嵐接過后面的話,老老實實認了錯。
“我洗完澡發(fā)現(xiàn),血實在止不住,只能去醫(yī)院,然后那幫鬧事的也跟來了,手機放在口袋里,一直沒空去看,剛剛把事情解決掉,才發(fā)現(xiàn)你給我發(fā)過消息,我不希望你知道受傷的事,就撒了個謊打算瞞過去,沒想到你突然說什么膩了什么的,我覺得不對勁,就問了阿嵐……”
茍子鑫絮絮叨叨說完,桃花眼耷拉著:“我也是才知道這小子居然做出那種明知你可能會誤會的事情,我……冉冉,你是不是心里面,其實還是沒那么信任我???”
此時此刻,童冉是懵的。
來之前,她心里面有過各種猜測,唯獨沒想到,是這種真相。
看著男人黯淡的眼神,視線落在對方受傷的胳膊上,她只感到無比的懊悔。
如果那會兒接完電話就追根究底的趕過來,就好了。
不會有誤會,她也能第一時間為茍子鑫處理傷口,陪在他身邊。
“我……”童冉張了張嘴,想說不是的,又沒什么底氣來說出篤定的話語。
不得不承認,或許在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內(nèi)心深處里,對著茍子鑫的情深不悔還是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
所以才會一旦遇到有人從中作梗,就心慌意亂。
她舔了舔干澀的唇,最后只低低道:“對不起。”
說不失望,是假話。
茍子鑫望著女人發(fā)頂?shù)蔫瘍?,以及她垂在身前、快絞成麻花的手指,輕嘆了口氣。
這種事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
自作虐不可活。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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