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茍大信挑起眉。
“他很善良,無論什么人什么事,都愿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即使因此被訛詐過,也不改初心,反而笑著跟同伴說,幸好被訛的是自己,就算成功了也無所謂,下次看到過馬路的老奶奶,他還會去攙扶?!?
“善良的同時,他也很聰明,那時候便巧舌如簧,想要訛他的人,往往討不到什么好處,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他還很勇敢,遇到惡性事件,就算以一對多也敢上,事后把昂貴的外套披在女孩肩膀上,揮揮手走遠(yuǎn),連姓名都不曾留下……”
說到這里,童冉笑了起來,笑容里摻著絲絲苦澀。
“那樣的事,他做過很多,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舉,給別人的灰暗生活帶去了怎樣的光亮,他走了,那光卻留了下來,讓人想要飛蛾撲火,甚至將太陽擁進(jìn)懷里,哪怕……被灼得滿身是傷?!?
茍大信表情微凝,像是明白了什么,沉默片刻,笑著說道:“不是勉強的就好,我就怕那臭小子一時心血來潮,干了什么違法亂紀(jì)的事情?!?
最后一句話,剛巧被拿著茶葉罐走近的茍子鑫聽見,他立刻不滿道:“爸,你在跟小冉胡說八道些什么啊,把人再嚇跑了怎么辦!”
童冉舔了舔唇瓣,很想說一句自己不會再無緣無故跑掉,性格使然,又有點不好意思當(dāng)眾說出口,只能暗暗瞪了對方一眼。
這一眼被茍子鑫捕捉到,倒是笑得更歡快了。
看著兒子這副不值錢的樣子,茍大信是既高興又感慨,不過嘴上還是沒什么好話:“我胡說八道?你個臭小子,別以為小童在這邊,我就不敢揍你,以后你要是敢對小童不好,看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
“爸,你也太暴力了!幸好我沒有遺傳到,冉冉你放心,我跟我爸不一樣……”
“滾!”
茍家父子你一我一語,雖說吵吵鬧鬧,倒也是一番另類意義上的父慈子孝。
童冉在一旁看著,時不時插上幾句,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多了起來。
離開時,茍大信拉住兒子:“見過小童父母了沒?”
“沒?!逼堊遇螌嵲挼?。
“嘖,你怎么辦事的啊……”
眼看著老爸又要長篇大論,他忙解釋道:“小冉有自己的打算,我這也是尊重她,你也看出來了,她的性格和大部分人有點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我看你才跟別人不一樣。”茍大信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爸我,你爺爺,你太爺爺,在感情方面那都是很專一的,誰知道出了你這么個異類,有時候我真想去做個親子鑒定……”
猛然意識到自己偏題了,茍總清了清嗓子,低聲道:“越是這樣,你越是要抓緊去把人家的長輩給安撫好了,小童那樣的家庭,必定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所以禮數(shù)方面一定要到位,那個,停掉的那些卡,我已經(jīng)給你恢復(fù)了……”
見兒子還是那副輕笑的模樣,忍不住踢了一腳:“聽見沒?”
“嘶,知道了!”茍子鑫十分無奈,“我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事業(yè)也還算小成,爸你別總把我當(dāng)做小孩子好不好!”
“滾滾滾……”茍大信擺手,“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要聽到雙方見面談婚事的消息,沒搞定之前,你就別回來了!”
茍子鑫很想反駁一句,他現(xiàn)在有房子住有老婆抱,其實回不回的,也無所謂。
不過老爸總歸只有這一個,為了防止對方被自己氣死,只得老老實實點頭:“爸你放心吧,我會盡快搞定的。”
雖說明天是周日,但茍子鑫有事情要去辦,童冉也有報告要寫,所以沒等到晚上,兩人就驅(qū)車離開了茍宅。
開出去老遠(yuǎn)了,茍子鑫見身邊人的視線依然在盯著后視鏡,打趣道:“怎么,舍不得我爸?放心,等我們結(jié)了婚,我爸就是你爸!”
童冉收回目光,表情有些無語。
見她不說話,茍子鑫想了想,又道:“我爸把我支開后,該不會說了什么為難你的話吧?”
童冉搖了搖頭。
茍子鑫確實急了:“不管他說了什么,你可別真信??!老頭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打小就看我不順眼,在別人眼里,其實我優(yōu)點還挺多的,可在他眼里,就是個一無是處的……”
“不是那樣的?!蓖酱驍嗟?,“其實伯父他,很疼愛你?!?
“啊?”
看著男人一臉“你在開什么玩笑”的驚訝表情,她輕嘆口氣:“他表面上教訓(xùn)你,是因為知道你在外的為人,想借此告訴我,你對我是認(rèn)真的,也算表明一下作為長輩的態(tài)度,讓我安下心?!?
“至于他把你支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