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十三分隊。
二十多個成員站定在辦公室排列開,藏青色的防風(fēng)衣領(lǐng)口豎起,每個人都手持長刀,場面充滿了一種凜冽的肅殺氣息。
前方,杉田司按住腰間的長刀,頎長的身形宛如利劍般插在那里,銀框眼鏡下銳利的視線掃過每一個十三分隊組員的臉龐。
今晚我們的目標(biāo)是港區(qū)臺場,到時候會有sat(特殊急襲部隊)的兄弟協(xié)助控制周圍現(xiàn)場。
說到這,杉田司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這里我想重申一下,我們這次行動和近期的失蹤案無關(guān),我們也從沒有聽說過西格蒙德國際貿(mào)易公司,我們只是接到群眾舉報...有人聚眾賭博。
抓賭
聽到杉田司的話,眾多成員的臉上頓時古怪了起來,進(jìn)入第三偵查組那么久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名頭的行動。
這時,新垣麻衣忽然腳步?jīng)_沖地走了過來,看了眼士氣高昂地眾人,神色古怪張了張嘴卻又欲又止。
有什么事
杉田司皺眉問道。
報告隊長!剛剛接到消息臺場海濱公園周圍的幾條道路全部實行夜間交通管制封鎖了起來,據(jù)說是道路故障緊急施工,可我查了下,晚上并沒有任何施工隊進(jìn)去,我們的車今晚可能很難進(jìn)入。
聽到新垣麻衣的匯報,眾人頓時都有些面面相覷。
誰的命令
杉田司冷臉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
新垣麻衣趕緊道,我剛剛致電了交通執(zhí)行課的同事,他們說是上面的指示,似乎是內(nèi)閣那邊國土交通大臣親自下達(dá)的。
內(nèi)閣大臣下令嗎杉田司鏡片后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微芒,這個貿(mào)易公司好大的能量.....
既然有這層內(nèi)部關(guān)系在,哪怕十三分隊和sat的人強行闖過路障,得罪人是肯定的,關(guān)鍵恐怕早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個年輕的杉田隊長身上。
然而杉田司卻沒有太多猶豫,當(dāng)機立斷道,致電第九航空團(tuán),就說第三偵查組十三分隊和和sat聯(lián)合申請調(diào)用四架武裝直升機!
啊
眾人聞一愣,旋即紛紛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家伙!
地上被封了,
我們就直接飛過去!
這果然很杉田隊長??!
杉田司拔出了腰間的長刀罪歌,單手高舉著指向頭頂,眼神中充滿了令人生畏的凜冽。
吾等正義之劍!
下一秒,身前頓時響起一陣高亢的聲音。
所向無前,毫無陰霾!
......
晚上六點半。
港區(qū)臺場,別墅門口。
一輛輛豪車停泊在別墅外的停車位上,從車上走下來的人無不衣著華美,行舉止優(yōu)雅從容,男女老少似乎都有。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個暗金色面具,嘴巴以上的臉頰全被遮擋了起來,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又是一輛豪車熄火停穩(wěn),車門打開,落下一截白皙動人的小腿弧線。
等到那雙高跟鞋的主人在地面踩后,躍入周圍人眼簾的是隨風(fēng)飄擺的粉色薄紗禮裙和盈盈一握的曼妙曲線,烏黑及肩的長發(fā)是蓬松的波浪卷,精致小巧的面具遮住大半張臉,或許唯一美中不足或許就是那哪怕穿上恨天高看起來也依舊十分秀珍嬌小的身高了。
走在她旁邊的男伴是一個穿著銀色印花休閑西裝的精致男人,身上噴著說不清味道的香水,臉上同樣戴著讓人看不清面容的面具。
喂喂!為什么我的是小浣熊面具一點都不好看,松平你的和我換一下。下車后沒走幾步,太刀川飛鳥就提出了抗議。
小浣熊在和之國就是貍貓,雖然有辟邪消災(zāi)全身上下都旺財?shù)恼f法,但在民間傳說故事里十足的鐵憨憨一個,太刀川飛鳥在車?yán)锬玫矫婢吆缶鸵恢辈惶珴M意。
松平幸太郎當(dāng)然不肯換。
他的銀色狐貍面具配上他一身銀色花紋西裝,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濁世貴公子的氣質(zhì)。
不用說,
今晚肯定會招男孩子喜歡。
誰換誰是傻子!
走到別墅門口,太刀川飛鳥還想說些什么,無意間瞥了眼門口戴著的暗金色蜻蜓面具的侍應(yīng)生后卻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了
松平幸太郎好奇道。
你看那個家伙的面具...太刀川飛鳥偏了偏腦袋,盡量憋著笑說道,是不是很像蜻蜓隊長
什么蜻蜓隊長松平幸太郎卻納悶道。
就是鐵甲機器人里的蜻蜓隊長啊。
太刀川飛鳥說完反應(yīng)過來,鄙夷地看了松平幸太郎一眼嘖嘖道,差點忘記了,作為松平家族的長子,你一定沒有什么童年吧
......松平幸太郎。
知道蜻蜓隊長很了不起嗎
我有男朋友你有嗎
他搜腸刮肚地想要懟回去,卻發(fā)現(xiàn)前者已經(jīng)抬腿邁入了別墅大門,只得趕緊追了上去。
太刀川飛鳥和松平幸太郎進(jìn)入別墅后,后面的來客依舊絡(luò)繹不絕,除了和之國外還有很多從體型和發(fā)色就能看出是其他國家的來客。
并不是每個人都衣著光鮮,車隊快到盡頭的最后,末尾幾輛車上下來的來客穿著打扮看起來就比較低調(diào)樸素。
走在前面的那個背著雙手,往前緩慢地踱步,看起來不像是參加什么奢華晚宴,倒像是去菜市場買菜,引起不少人的側(cè)目。
不過能拿到晚宴的邀請函,本身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倒也沒有不長腦子的人上去嘲笑質(zhì)疑什么。
......
庫卡.莫雷。
今年四十五歲,黎明革命軍的中部軍軍長手下第六分隊的隊長。
出生于大陸西方一個名叫塔戈國的國家,國內(nèi)在天人世界政府的操控下內(nèi)亂不斷,大部分民眾還都處于吃不飽飯餓肚子的窘境,十一年前他為了找到國家和平富強的答案加入了革命軍。
此時,在門口遞上邀請函后,庫卡帶著身后的三個革命軍戰(zhàn)士走進(jìn)了別墅正門。
下一秒,金黃色燈光下躍入眼簾的場景卻讓身后的三人有那么一瞬間失神,就連走在前面庫卡都不由稍微頓了下腳步。
鋪著紅毯的奢侈走廊上,頭頂鍍金的廊燈將四周天藍(lán)色大理石的地面照耀的熠熠生輝,讓人仿佛置身于太陽當(dāng)空的藍(lán)天之下。
一路走來墻上的各種色彩斑駁的名家畫作更是目不暇接,無形中烘托著這次宴會的奢華的上流氣息。
短暫的失神后,庫卡左后方的革命軍戰(zhàn)士似乎有些羞惱于自己華明晃晃的失態(tài),不由得壓低聲音唾罵了一句
呸!和之國這些天人的走狗!
旁邊兩個戰(zhàn)士回過神來,立馬跟著附和。
就是,屈服天人的統(tǒng)治...這種日子哪怕再好我也不稀罕。
呵呵,今晚就要讓和之國的人漲漲教訓(xùn)。
庫卡靜靜地聽著身后三個革命軍戰(zhàn)士義正辭的話語,瞇眼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在革命軍的時間久了有些事情他也有了自己的微妙看法。
老實說,第一次來和之國的他,從前天抵達(dá)伊始就被眼前新東京街上安樂行走的人們和到處安穩(wěn)祥和的氛圍給驚訝到了,因為在黎明革命軍的宣傳中屈服于天人統(tǒng)治的國家無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沉默了會兒,開口提醒道:
打起精神來,等下先勘察地形,別忘記我們的任務(wù)。
是!庫卡隊長!
......
別墅里。
走廊的盡頭就是晚宴大廳。
琳瑯滿目的水晶燈散發(fā)出的光暈將大廳擁入溫暖的懷抱,耳畔伴隨著的是《眾神進(jìn)入英靈殿》那大氣磅礴的交響曲。
眾多來客不自覺踏入寬敞的大廳后不自覺地紛紛打起了精神,掃視著周圍,心中對今天的晚宴以及晚宴之后的內(nèi)容愈發(fā)期待了起來。
......
片刻之周,眾人在侍應(yīng)生的安排下落座,悠揚的小提琴聲響起。
沒有人寒暄,沒有人出來客套,一道道早已烹飪完成的美食佳肴從后廚端了上來。
坐在同一桌的來客大部分互不相識,放在以往可能懷著對陌生人的警惕沉默到尷尬。
但今晚隔著一層薄薄的面具,你不知道我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你什么身份,眾人卻是很容易找到話題,出奇地相談盛歡。
短短一眨眼的時間,不少桌都傳來了歡愉的笑聲。
......
晚宴大廳的餐桌與餐桌之間,東野原端著一個托盤來回走動。
哪里需要就去哪里,他的視線卻一直在打量著別墅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通往二樓的大理石扶梯上。
一樓各個角落他今晚大概走遍了,沒有發(fā)現(xiàn)能藏人的地方,如果西丸未梨的失蹤真的和這棟別墅有關(guān)聯(lián)的話,那么大概率就是在他還沒有機會上去查探的二樓或者是三樓了。
想到這里,東野原收回視線,繼續(xù)當(dāng)一個安靜的侍應(yīng)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