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涼州衛(wèi)的醫(yī)女,這姑娘輕聲道:沈暮雪。
禾晏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沈暮雪已經(jīng)將手里的藥碗輕輕放到床頭,轉(zhuǎn)身對其他人道:可否請各位先出去一下。
洪山立馬紅了臉,道:好、好的。吆喝著把其他人給攆出去了,臨走時,還給了禾晏一個羨慕的眼神。
禾晏:……
禾晏問:這是給我的藥嗎
沈暮雪點頭,禾晏將碗端起來一飲而盡。沈暮雪愣了下,道:其實你不必喝的這么急……
啊禾晏撓了撓頭,反正都要喝。
似是被她逗笑了,沈暮雪笑了笑,道:那小哥先脫掉衣服吧,我來為你上藥。
旁邊放著打好的熱水,禾晏遲疑了一下,道:那個,沈姑娘,你把藥放在這里就好,我自己來上吧。
你沈暮雪搖頭,還是我來吧。
你年紀(jì)輕輕的,還是個姑娘家,禾晏語重心長的勸她,我到底是個男子,你看去了,多不好。
醫(yī)者面前無男女。沈暮雪答。
禾晏想了想,你無所謂,我有所謂啊。
沈暮雪抬起頭來,禾晏無所畏懼的對視回去,道:我是有未婚妻的,沈姑娘,我的身子只能給我未婚妻一人看,我這么冰清玉潔的身子,被你染指了,你要負責(zé)的。知道嗎她裹緊自己的衣服,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沈暮雪大約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面的人,一時間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看著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你把藥留在這就行了。禾晏道:我自己上藥,我要為我心上人守身如玉,你莫要害我。她一臉認真。
沈暮雪無片刻,終于被禾晏的恬不知恥打敗了,她道:藥和熱水都在這里,我出去,你上好了叫我。
禾晏欣然點頭:多謝姑娘體諒。
沈暮雪退了出去,禾晏松了口氣,忙將自己身上滿身是血的衣服脫下,拿帕子沾了熱水胡亂擦拭了下身子,換了件干凈衣裳。她把袖子挽起來,被狼咬中的手肘處,血肉模糊,看著實在慘不忍睹,禾晏深吸一口氣,換了張帕子,就要清洗傷口的血跡。
這時候門又被推開了,禾晏正忙著擦拭,頭也不抬的道:不是說了不用進來,我自己上藥的嗎
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對未婚妻的貞潔,還真是感天動地。
禾晏抬起頭,肖玨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禾晏心道好險,幸而她剛剛動作快,衣服都換了,遂擠出一個笑容,都督怎么來了不會來找我秋后算賬吧我早說了,之前在山上,我不是故意摸你腰的。
肖玨的神情一僵,眼神幾欲冒火,只一揚手,一個圓圓的東西丟到了禾晏懷里。
禾晏拿起來一看,是個精致的瓷瓶,看起來像是鴛鴦壺,她拔掉塞子,湊近聞了聞,又苦又澀。
這是……藥她遲疑的問。
那人沒好氣道:先治你自己的傷吧。
這話這場景,莫名耳熟,禾晏心中微怔,再看向他,他當(dāng)是剛換了件衣裳,整潔如新,站在此地,蔚然深秀,月光從外頭流瀉下來,映出他的欣長身影,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當(dāng)年。
亦是如此。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