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銀槍練得氣喘吁吁的白錦稚也湊到白卿身邊,難耐心頭激動眼睛都是亮的:"長姐!"
白卿看了眼白錦稚示意她沉住氣,接過肖若海遞上的毛巾擦了把汗,解開纏繞在手臂之上分量十足的鐵沙袋,拿過披風往身上一裹,道:"走吧……"
白卿進府衙大門之時,石攀山拽著正在扣戰(zhàn)甲披風的甄則平緊隨白卿身后進來。
她回頭對石攀山與甄則平行禮,兩人亦是抱拳還禮。
"這大半夜的,難道是西涼大軍偷襲了!"甄則平還沒進門粗獷的聲音先進門。
太子與他的三位謀士還有張端睿將軍立在地圖之前,正在細說什么,聽到甄則平的聲音回頭。
太子見白卿里在甄則平與石攀山,三人正對他行禮,視線落在白卿身上:"不必多禮,哨兵來報,西涼大軍正于九曲峰彎道還有甕山峽谷九曲峰出口東面設伏,此時正往山上運送木頭、石頭,還有火油!九曲峰兵力約有兩萬之眾,甕山埋伏多少尚不知道,只是塵土飛揚旌旗招展怕是藏有上萬兵士!"
甄則平睜大了眼,竟然……讓白家大姑娘給猜對了!他猛然回頭朝白卿望去。
一身白衣身著披風的清瘦身影,立于通明的搖曳燭火之下,白皙驚艷的五官沒什么表情,目光幽深沉穩(wěn),既無將西涼軍此戰(zhàn)部署全部料中的欣喜,亦無因太子不聽她所獻計策而失去戰(zhàn)機的惱火,鎮(zhèn)定從容又冷靜自持。
"西涼軍在這兩地部署,等于切斷了我們前往甕城最快之路!若繞行九曲峰與甕山,此刻馬不停蹄出發(fā),急行軍到甕城最快也要到申時!"石攀山咬了咬牙,獻計,"若甕城守兵能堅持到申時,我們或許能繞開九曲峰與甕山,在甕城與守軍里應外合殲滅西涼大軍。"
"不可!"白卿搖頭。
她抬腳朝地圖方向走去:"若此時大軍開拔繞開九曲峰與甕山急行軍趕往甕城,到達之時五萬大軍人困馬乏,如何一戰(zhàn)!更何況……五萬大軍不是五個人,移動行蹤難不成西涼大軍的密探是個瞎子看不到!一旦云破行知道五萬大軍繞開他設伏的地點,那么西涼些伏兵便可通過九曲峰山道與甕山峽谷,先我們幾個時辰到達甕城周圍,重新排兵布陣!那我們這五萬援軍便如羊入狼群,被西涼鐵騎團團圍??!退守甕城的白家軍血性,必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五萬援軍在他們眼皮子下被屠戮,定然救援接應!云破行目的同樣可以達成!"
昨晚白卿已精準無誤預測了西涼大軍今日布局,此時……不論是甄則平還是石攀山亦或是太子,都無法再存輕視白卿之心,沉默了下來。
秦尚志思索片刻抬眼:"或者殿下可先派人去平陽長傳令調三萬兵力馳援,再命單騎直奔甕城傳令,不許甕城諸將出城救援,死守甕城!云破行既然想要埋伏,伏兵看到快馬單騎并非大軍必不會攔截!"
秦尚志上前點了點地圖:"只要甕城守將死守,我等分兵兩路,一路前往豐縣阻止南燕出兵!一路避開云破行鋒芒緩緩繞九曲峰與甕山行軍,讓云破行摸不清我們大軍的的意圖,再命一隊騎兵快馬直奔西涼大軍大本營!點上他一把火!只要西涼大軍大本營一亂,云破行就得重新部署!我們就有機可乘,再根據云破行布置隨機應變!"
"不穩(wěn)妥!"不等白卿開口,太子屬下年紀最大的幕僚已經先行道,"西涼南燕合軍之兵力勝于我晉國數(shù)倍,你這邊點了人家大營,難保云破行不會怒火中燒圍剿我們這五萬大軍!秦先生所根據云破行布置的行動隨機應變,那更是將主動權交于他人之手,我們太過被動,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