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煙叼上嘴,卻沒有點火,只吐了一句:
“沒有其他的消息嗎?”
“沒有,目前這兩條消息都只是-->>放到了‘樣品’身邊的人手里,但是他們的對手知不知道,我們這邊暫時還無從查詢?!?
季文低聲說道。
王遠東靠在沙發(fā)上,淡淡開口:“兩條線……掐的剛好。”
他的聲音有些啞,像是宿醉未醒。
“呂兆宏那案子,賬面28億,實際牽涉的債務(wù)和擔(dān)??炱?0億,當(dāng)年壓下的理由,是因為上頭有人實在不想再讓金融圈爆出第二個爆雷口?!?
“黃敬凱是人口賠付的轉(zhuǎn)運樞紐,死了,全案結(jié)了,賠付順利完成……這要是有人說他根本沒死,等于連保險業(yè)那套賠付系統(tǒng)也給揭了皮?!?
王遠東冷笑,“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他不在牢里……你猜會發(fā)生什么?”
季文不敢答。
“會有成百上千人開始翻資料,去查到底誰換了臉,誰在坐牢,誰在談融資?!?
他手指一點桌面,“會炸的。”
片刻沉默。
他重新靠回椅背,閉著眼說了一句:“他不是在找替死鬼……他在提醒某些人,替死鬼會‘復(fù)活’。”
季文悚然一驚。
“……所以李二寶這是在報復(fù)?”他遲疑著開口。
“不?!蓖踹h東睜開眼,目光沉如冰水,“他是在放話?!?
“在告訴那些靠人線替罪、吃下苦果、洗清賬本的人——你們以為的沉底結(jié)束,并沒有結(jié)束?!?
季文低聲道:“要查他怎么放的資料嗎?”
“不用。”王遠東搖頭,聲音冷得發(fā)干,“我知道是誰放出去的,也知道他只放了兩份?!?
“為什么只放兩份?”
“他不是沖著誰要命去的?!蓖踹h東緩緩?fù)鲁鲆豢跉猓八且莆摇睹??!?
季文沒說話。
“港城那邊現(xiàn)在什么反應(yīng)?!蓖踹h東問道。
“第七大道那幫做基金結(jié)構(gòu)的,今早三點開緊急會議,懷疑呂兆宏的‘頂尸方案’被扒了;”
“尖街那邊有人直接逃了,應(yīng)該是黃敬凱的舊線圈出問題?!?
王遠東輕輕嗤笑:“只是放了兩條線,就讓這么多人睡不著覺?!?
季文遲疑片刻:“我們要不要回應(yīng)?”
王遠東慢慢抬手,指腹輕點桌面:“不回應(yīng),他打的是‘信號戰(zhàn)’,我們不能正面回應(yīng)。”
“可圈里的人已經(jīng)在猜,是不是我們放棄了這些線,才被翻出來?!?
“很好,就讓他們繼續(xù)猜?!蓖踹h東輕聲冷笑,“猜得越多,越會動自己人?!?
“李二寶的錯,是以為我怕線斷?!彼闷鹱肋呉幻洞蚧饳C,打著火,“可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反而再斷幾根?!?
季文抬頭:“斷誰?”
王遠東語氣緩慢:
“呂兆宏這條,背后那家金融公司,還有兩個小股東在洗錢通道上留下痕跡——讓他們‘失聯(lián)’?!?
“黃敬凱那邊更簡單,他現(xiàn)在人在金三角沿線,外圍兩層護線全是我們當(dāng)年埋的人,讓他們自清,記得割干凈。”
“再放出一個信號,就說‘有關(guān)方面正在追查是誰先主動把資料遞給李二寶’?!?
“你是想——反咬一口?”
“不是反咬?!蓖踹h東搖了搖頭,“是讓他們恐慌。越多的人怕被牽連,越會主動去動李二寶?!?
“他放出資料的目的是‘逼我收手’,但我現(xiàn)在讓他知道——他每放一條,我就會拿一條命換回去?!?
季文手指握緊了幾分,像明白了什么:“那第三條呢?”
“這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條?!?
王遠東冷靜地看著茶幾上的煙灰缸:“他放出這兩條,是在試水,想看看我們的反應(yīng)?!?
“但是第三條,一定會是轟動性的。”
季文皺眉:“那我們怎么辦,任由他放出去?”
王遠東搖頭,眼神里閃過一抹深思之色:“現(xiàn)在我們只能等下去,看看他手里的第三張牌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夠打下去,掀起整張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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