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道人影追隨在他身后,另外幾人則是也朝另一方向奔了過去。顧寧溪那邊雖然是在馬車?yán)飼鹤?但是顧氏一族看得出來對于顧寧溪這個庶女還算是頗為寵愛的,這趟她出來足帶了十來個護(hù)衛(wèi),人手頗多,不像崔家人那般只是普通人,容易對付,因此羅玄才派了五個人過去。
馬蹄踩在雨水上濺起一片片銀亮的水花,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兒的那五人便已經(jīng)從馬背上飛躍了下來,將馬暫時拴在樹邊,留了一個人看著馬后,幾條人影才飛縱著朝顧氏那邊行去。羅玄做事并不講究什么方式方法,他手下的人也差不多,個個心性都是狠辣之輩,這些人本來武功極高,可偏偏為了羅玄那一句不要給崔薇帶來麻煩卻是用了藥將顧寧溪的人全部迷倒之后,才開始行動。
那面目陰沉的中年人見到顧寧溪身邊的護(hù)衛(wèi)們都已經(jīng)昏迷之后,才從馬車?yán)镫S意拖了一個侍衛(wèi)出來,從腰間拿了一個藥瓶兒給他灌了下去,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東西,那原本還緊閉著眼睛昏死過去的護(hù)衛(wèi)沒多大會兒功夫竟然嘴里開始喘起了粗氣來,臉色潮紅,一雙手四處摸索著。那中年人陰陰笑了兩聲,這才轉(zhuǎn)頭問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內(nèi)侍道:"都辦好了沒有"
被他問話的內(nèi)侍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中年人獰笑道:"找個丫頭放在馬車上,將這人扔到進(jìn)去。"想了想,又索性再提了一個人起來,像剛剛那般又如法制炮,將那十來個侍衛(wèi)俱都灌了藥下去,這才道:"做得干凈一些!"那內(nèi)侍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手提了兩個人,便跳下了馬車去。
這回用的藥效果十分好,馬車?yán)镱^搖晃得厲害,可偏偏車廂里卻半點(diǎn)兒哭聲都不發(fā)出,如同死人一般,那中年人在雨中站了半晌,這才跳上前頭的馬車,掀開簾子拿了火折子朝里頭看。馬車?yán)镘浫鈾M陳,兩三個男子趴在昏死過去衣衫不整的少女身上正不住施為著,車廂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那些少女如做了惡夢一般,表情痛苦,卻并不吭聲,中年人看得滿意了,這才跳下車來,另一個車廂里也差不多,睡在軟榻上的顧寧溪被人壓在身下,因她身份不同,因此馬車?yán)锍肆粢粋€婆子一個丫頭之外,其余只得顧寧溪,如此一來,她倒是吃了大苦頭,這車廂里也有四五個男人,顧寧溪身上便趴了兩個。
中年人見到目的達(dá)成,這才又重新跳下馬車來,招呼了幾個內(nèi)侍這才朝拴馬處趕了過去。羅玄幾人已經(jīng)等在了不遠(yuǎn)處,身上一股血腥味兒,中年人湊過去,將事情源源本本說了一遍,羅玄這才笑了起來:"做得好!既然顧氏如此浪蕩,喜好搶別人丈夫,如此迫不及待,你送她這一份大禮,好教她長了記性才好!"幾人一邊說說笑笑的,一邊馬蹄聲又響了起來,原本馬蹄踩出來的腳印兒很快又被雨水給填平,再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這一晚崔薇睡得倒是十分舒坦,外頭天寒地凍的,可被窩里卻是十分溫暖,一覺無眠,昨夜里送羅玄等人出去回來洗漱后睡得晚了,這一覺直睡到天色已經(jīng)大亮?xí)r,才被隔壁一聲驚叫給吵醒了起來。
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陣尖利的哭聲,崔薇一下子便坐了起身來,仔細(xì)聽了聽,聲音不像是從隔壁崔世福家里傳過來的,聽著倒像是劉氏的聲音。聶秋染也跟著她坐了起來,一邊替她順了順頭發(fā),一邊溫柔道:"怎么了"
"誰在哭"崔薇轉(zhuǎn)頭問了一句,聶秋染卻是又將她給拉了下來:"你管他哪個哭,反正不是咱們兒女就是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隔壁哭聲越來越大,夾雜著孩童的哭聲,尖利刺耳,嚇得屋里聶霖與聶嬌兩人也開始扯著嗓子嚎了起來。崔薇恨恨的瞪了表情無辜的聶秋染一眼,這下子再想賴床也不行了,索性坐起身來。兩夫妻剛剛穿戴妥當(dāng),碧柳便打了熱水進(jìn)來給他們梳洗,一邊就道:"夫人,隔壁出大事兒了!"
崔薇愣了一下,碧柳便已經(jīng)替她擰了帕子遞過來,連忙道:"剛剛隔壁崔大老爺家里哭起來了,好多人都過去了,說是昨兒家里來了歹人,全家上下,竟然都給人,把身給凈了!"
碧柳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也不好意思說得直白了,但她這樣一說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崔薇捏著帕子的手頓時一抖,身子一歪,有些不敢置信,聲音都有些變了:"你說什么"
聶秋染看她這樣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連忙伸手將她給扶住了,否則崔薇這下子真得要坐到地上不可:"他們家里的人可以不進(jìn)身,也能進(jìn)宮了!"
‘撲哧’!聶秋染這話音一落,碧柳聽到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剛剛一笑出來才覺得有些不妥,崔世財(cái)一家人畢竟是崔薇的大伯父,自己這樣笑著也實(shí)在是太失禮了一些。她連忙住了嘴,低眉斂目道:"回夫人,大爺說的不錯。昨兒夜里聽說有歹人,將,將崔家的人都閹割了。"碧柳湊到崔薇身邊,又低聲說了一句。
崔世財(cái)家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夜之間家里所有的男丁,除了一個崔世財(cái)之外,只要是個帶把的,都被人割了下來,那歹人還沒算是壞到家,給這些受了宮刑的人包扎了傷口,否則恐怕這一夜醒來,崔世財(cái)家里好些人都得死了不可。
"怎么可能被割了難道一點(diǎn)兒響動都沒有"崔薇又聽碧柳說了一句,想到早晨時那聲哭叫,頓時心里生了疑起來。
"奴婢絕不敢蒙騙夫人,真是被割了。"碧柳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這樣的事兒,只要一問便知道了,她沒必要來哄騙自己。崔世財(cái)那邊哭聲果然是越來越大,崔薇也不由有些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趕緊洗了臉,連飯也沒顧得吃,哄了哄兒子之后,便也跟著出去瞧熱鬧了。
這會兒崔世財(cái)一家子亂成了一鍋粥般,而顧寧溪此時也被這陣哭鬧聲吵醒了過來。她一醒來便覺得不對勁兒,渾身疼痛不說,而且腿間竟然疼得如同被刀割過一般,她本能的有些害怕了起來,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趴在馬車?yán)飵讉€赤l(xiāng)uo著身體的男人,自己身上又滿是青紫紅腫,且是光裸一片,顧寧溪渾身疼得如同被人撕裂開來一般,頓時眼前一黑,又倒回了馬車?yán)镱^。
顧寧溪吃了這樣大的虧,卻是不敢聲張,趁著崔世財(cái)家出現(xiàn)了那樣的大事兒,她強(qiáng)忍著疼痛與害怕,搖醒了睡在馬車上的丫頭與嬤嬤。那嬤嬤這回也沒逃得過,她雖然年紀(jì)三十多歲了,但也徐娘半老,不知昨兒晚上這些人發(fā)了什么瘋,連她也沒有放過,她心頭自然恨,顧寧溪失了清白,如同驚天雷劈一般,也不敢發(fā)出聲,趁著這幾個男的昏睡,與那嬤嬤交換了一個陰狠瘋狂的眼神。r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