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有點(diǎn)久了,但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恐怕也就是因?yàn)檫@樣誤打誤撞的,才撿回了一條命。綠豆是解毒的,而那跑江湖的能制出什么厲害的毒藥,藥得死老鼠的藥性想來也大不到哪兒去,再加上那時聶秋文已經(jīng)出生,如果聶晴遇著那跑江湖的是在孫氏懷上聶秋文時,那藥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她手中放了許久,再好的東西,放上這樣長時間,也該藥效過了不少,才使得他最后吐了一回,又發(fā)過一場高熱,才養(yǎng)好了身體。
聶秋染一想到這些,眼神冰冷,看著已經(jīng)瘋瘋顛顛,嘴里不住念著她是狀元妹妹的聶晴,冷冰冰的沖那些官差們吩咐道:"她已經(jīng)有些神智不清了,胡亂語的,既然她稱我一聲大哥,那我也托大,與你們交待一句。我是聶秋染,她既然犯了錯,便該好好感受皇恩,認(rèn)真悔改才是,請一路好好照顧她,將她安全送到邊彊,回來之后,你們?nèi)羰窃敢獾?可以來我府中謀個差事。"
那幾個官差一聽這話,頓時品出了好幾個味兒來,連忙感激不盡的點(diǎn)頭應(yīng)是。這個時候哪個人都不愿意當(dāng)個底層的小兵,毫無出頭之日。若不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哪個愿意干這種事的,尤其是能接到押送罪奴差事兒的官差們,都是不得志受人排擠的。為了這么幾十個人,一年要跑上一趟,這一路出去,來回吃不盡的苦頭不說,恐怕還要到明年五六月才能回得來,一路步行到西彊,又天遙路遠(yuǎn)的,若是有個好去處,誰愿意受這份兒罪。
在場的官差們好多都是認(rèn)識聶秋染的,聶秋染如今雖然沒有品級,但他是新狀狀元,若是往后得了差事,只要是能混個六七品的官職,身邊也得有親衛(wèi),有能辦事兒的,到時若是能跟在他身邊,那是再好不過了,總比如今被人當(dāng)個跑腿兒的要來得好。
雖說眾人也算是聽出來了聶晴恐怕真是這位大人的親妹妹,不過人家不承認(rèn),又聽聶晴胡亂語的說著那些話,恐怕只要是個明白人兒的,便不能理睬她。聽說這聶氏當(dāng)初便是起義想賣了自家哥哥的一雙兒女,最后賣錯了才背了事兒,一想起來,眾人便更瞧她不上。而聶秋染表面聽起來像是要讓人好好照顧聶晴,但他若是真在乎聶晴,便會此時讓人將聶晴交出去了,只要他開口,眾人賣他一個臉面肯定是能成的,往后只要聶晴改頭換面,保管沒哪個能認(rèn)得出她來,可偏偏聶秋染不是這樣說,反倒要讓人好好照顧她,讓她順利到西彊,眾人便是傻的也明白了過來,該如何做法。
只要保聶晴一路不死就成!那邊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人曾說那邊窮山惡水的,便是一只狗咬人都比旁的地方都厲害,這些官差有些是送過好多回犯人過去了,對那邊的情景最是了解不過,那可真正是活著比死還難受了,聶秋染是什么主意,眾人自然一清二楚。
幾個官差忙不迭的將聶秋染的要求答應(yīng)了下來,聶秋染又看了人群中被人牽著走,嘴中還在念念不停的說著自己是狀元的妹妹,該好好享受話的聶晴,冷笑了一聲打了馬腹,才調(diào)頭往自己馬車處回去了。
聶晴,你一定要好好活著,這樣容易便死了,沒有嘗到過那種絕望后而又生不如死的滋味兒讓他怎么能甘心!你欠我的,終究得十倍還回來!
冷笑著騎馬到了馬車邊,聶秋染才伸手撐著馬背,身體在馬背上轉(zhuǎn)了個圈兒,一下子身影便跳到了馬車上,馬車晃了一晃,聶秋染頭也沒回的鉆進(jìn)了車廂里,背影后只冷冷的留了一句話:"讓陳小軍騎馬吧!"
陳小軍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坐馬車的,誰料這會兒一聽讓他騎馬,頓時呆了一下。聶家這趟馬車總共足有四輛,便是聶秋染夫婦乘坐一輛,聶夫子等人也坐一輛,另剩兩輛也該夠他坐了。陳小軍哆嗦了一下,外頭風(fēng)大雨大的,他若是這樣淋下去恐怕要出好歹,因此連忙便跑了幾步,伸手抓著馬車沿便道:"聶大人,我不會騎馬啊,后面有馬車,我坐馬車吧!"
他想的倒是美!r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