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受目光中若有若無的有了一抹贊賞。
這才不愧是創(chuàng)建出雜家,天下絕頂?shù)膮尾豁f。
當(dāng)然,他也清楚,這是情勢所迫,他給對方的壓力太大,外部還有商鞅等人存在,加上掌握的世間不長。
最后知道不可能再掌握,方能放下,徹徹底底的放下。
不過圣人論跡不論心。
能放下、就好。
呂不韋又說了幾句羅網(wǎng)的優(yōu)劣處,就退下了。
來到大殿外,看向那有些拘束和緊張的嫪?dú)?微微一笑鼓勵道:"大王已在里面?zhèn)饕娔?從今以后、定要盡心盡力為大王赴死。"
"喏。"嫪?dú)眽阂肿⌒闹械木o張和狂喜,連忙一禮應(yīng)道。
呂不韋點(diǎn)了下頭,邁步離去。
嫪?dú)陛p吸一口氣,有些手足無措的整理了下衣衫,邁步向大殿內(nèi)走去。
他知道,這是他此生最大的機(jī)遇。
他想當(dāng)上上人,想享受榮華富貴。
以他的實(shí)力,其實(shí)不管在哪國,都可以得到很不錯的發(fā)展。
沒有一個國家會拒絕他。
但他依舊留在了秦國,因?yàn)榍貒潜妵?他要留在這里,成為人上人。
超過那些名傳天下的人,甚至超過他曾經(jīng)的第二個主子——呂不韋。
隱忍努力了這么多年,終于,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
他自認(rèn)不傻,如今秦王雄才大略,年少登位,不過七年,便掌握了秦國大權(quán)。
如此強(qiáng)橫之人,只要得到他的賞識,他一飛沖天就在眼前。
走進(jìn)猶如深淵一般的大殿,陡然,一股無比的壓迫瘋狂向他而來。
像是無盡的洪水,滔滔不絕、令人絕望。
嫪?dú)毙纳穸秳?身體不自覺彎了一些,敬畏之心快速增長。
壓住心中的震驚,一步一步向大殿深處走去。
每走一步,壓力都成倍增加,心神顫抖。
這每一寸空間都仿佛在告訴著他、臣服二字。
臣服。
向前方那深處的身影臣服。
他也沒有抵抗之心,神色惶恐地走到御階前十丈左右跪下。
"嫪?dú)眳⒁姶笸酢?
頭深深埋下,不敢有一絲的逾越。
大殿中安靜無比,他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沒聽到讓他起身的聲音,嫪?dú)辈桓矣邪朦c(diǎn)動彈,他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淡漠的看著他。
如同看一只螻蟻。
一股自身極為渺小的感覺升起,像是整個天地都在看著他。
一身在金仙中都算不錯的實(shí)力,徹底沒了任何用處,法力死寂,提不起一點(diǎn)。
這、就是權(quán)勢的力量嗎!
嫪?dú)毙纳耦澏吨?又隱藏著一抹不曾熄滅的火熱。
帝子受目光淡漠的看著下方匍匐的身影,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兩息后,自顧自抬手處理起了政務(wù)。
似乎、忘了前面下方跪著的一人。
大殿中,依舊的安靜,安靜中、嫪?dú)敝桓杏X那種威嚴(yán)的氣息,越來越沉重。
沉重的他有種承受不住的感覺。
沒聽到讓他起身的聲音,甚至也沒其他聲音,他根本不敢動。
只能硬生生撐著。
慢慢的,安靜中,他仿佛來到了大海之下、高山之下,無盡大海、巍峨高山全部向他鎮(zhèn)壓而來。
一顆心中的敬畏、懼怕,越來越濃,頭埋得更深,身軀越加匍匐。
每一絲氣息,都體現(xiàn)著他的臣服之意。
一眨眼,就過去了近半個時辰,嫪?dú)碧锰媒鹣?竟是渾身大汗。
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卻讓他感覺與人生死大戰(zhàn)更累,心神疲憊無比。
渾身無力,有種癱軟的沖動。
他寧愿與一勢均力敵的對手拼命一戰(zhàn),也不想在這安靜的氣氛中待下去。
心中,已經(jīng)盡是敬畏、恐懼。
甚至,精神有種崩潰的趨勢。
上方,帝子受眉眼微挑,一絲不滿閃過。
"趙高、你與他共掌羅網(wǎng)。"
淡漠聲音毫無征兆的響起,雖平淡,但滿是霸道,根本沒有一絲讓人質(zhì)疑、拒絕的余地。
嫪?dú)鄙踔羴聿患坝卸嘤嗟南敕?唯一的情緒,就是狠狠松了口氣。
再下去,他懷疑自己可能直接心神衰竭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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