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裴玉娜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剖析,把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都說了一遍,聽的陳勃目瞪口呆。
"陳勃,你這會是不是特看不起我"裴玉娜倚在座椅上,幽幽的說道。
"沒有,都是被人逼的沒辦法了,對吧"
"所以,你說要去看看那姐弟的父母,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你了,因為我也經(jīng)歷過這樣暗無天日的時刻,我如果不答應(yīng)黨心遠,我丈夫就得坐牢,我也要被擠兌的丟了工作,唉,誰知道后來的事呢,我是屈服了,也得到了回報,但是我丈夫和坐牢沒什么區(qū)別,我們現(xiàn)在不說話,不鬧騰,各過各的,都在一個屋檐下,他喝他的酒,我和樓上的黨心遠時不時的幽會偷情,你說我過的這是什么日子"
說到這里,裴玉娜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裴玉娜告訴陳勃,這些事她從沒對任何人說過,但是她愿意告訴陳勃,因為陳勃和他們不一樣,縣里這些干部,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他們?nèi)魏稳?如果有秦歡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送到他們跟前,他們早就笑納了,保不齊現(xiàn)在孩子都要有了。
但是陳勃沒有動秦歡一個手指頭,還要重點培養(yǎng)她。
裴玉娜今天之所以這么痛快的跟著陳勃出來,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已經(jīng)不把解決秦歡編制的事寄托在黨心遠身上了,用黨心遠的話說,她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要什么編制,等秦歡什么時候把陳勃睡了,什么時候解決編制的事。
"裴主任,黨書記的事情很大,我聽省里的消息說,上面已經(jīng)注意到瓊縣的問題了,他是縣委書記,因為這次這姐弟倆的事,不知道上面會不會來調(diào)查這事,一旦展開了調(diào)查,我怕會牽連到你,你還是早做打算為好。"陳勃憂心忡忡的說道。
裴玉娜聞,一下子愣住了,沒來由的抓住了陳勃的手,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
陳勃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我是擔心這次這姐弟倆的事情會招來調(diào)查組,到時候就麻煩了,他是縣委書記,首當其沖,你還是多為自己考慮一下,想想一旦真的有人來調(diào)查,你自己該怎么脫身,我是擔心這個。"
對于陳勃的提醒,裴玉娜深以為然。
她立刻就想問問自己該怎么做的時候,到了滕家村了。
因為家里出了事,找到滕水蓉家并不難。
在一個村民的指引下,他們順利的來到了滕水蓉的家里,滕水蓉的父親是一個殘疾人,據(jù)說是上山摘核桃的時候掉下來摔的,現(xiàn)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滕水蓉的母親倒是很能干,但是看的出來,她是被嚇到了。
"我們今天去縣城了,去了公安局,但是被趕出來了,說是還沒調(diào)查完,不讓我們見娃子,我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誰,剛剛到家沒一會,領(lǐng)導(dǎo)們等一會,我去給你們做飯……"
裴玉娜一把拉住了滕水蓉的母親,把她拉出了房子,屋里只剩下了陳勃和滕水蓉的父親。
"孩子的事不用擔心,她已經(jīng)去北京了,我在北京有幾個朋友是做律師的,到時候他們會來幫著孩子打官司,您女兒很能干,也很懂事,你們要好好吃飯,好好活著等孩子回來,我相信法律一定會給她一個公道,大叔,我剛剛說的話,你聽的懂嗎"陳勃擔心他聽不明白自己的話,還又問了一句。
"懂得懂得,謝謝領(lǐng)導(dǎo),他們回來后,我們以后再也不會獨自賣貨了,謝謝領(lǐng)導(dǎo)給我們做主,我們聽領(lǐng)導(dǎo)的,謝謝,謝謝……"
說著這話,滕水蓉的父親從凳子上身體一歪,跪在了地上要給陳勃磕頭,被陳勃架住胳膊拉了起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