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雨燃反抓住他的手,試圖拉住他,"不若算了吧,畢竟沒真砸著我。"
蕭明徹瞧著她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也不說話,冷著臉往霜云殿外走去。
沈雨燃心中雖不愿在皇宮鬧出動靜,但確實有氣,隨意勸了兩句,便跟著蕭明徹一起往外走。
沒多時走到玉莘宮,守在門口的太監(jiān)見蕭明徹來了,自是不敢阻攔。
一進(jìn)院子,便聽到殿內(nèi)傳來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隨之而來是尖利的叱罵聲。
"什么下賤玩意兒都敢騎到我的頭上!一個個的,真把我當(dāng)死人了!"
內(nèi)侍急忙高聲道:"太子殿下駕到。"
殿內(nèi)又砸了個什么東西,旋即安靜了下來。
片刻后,睿安匆匆從殿內(nèi)出來,一見蕭明徹和沈雨燃,頓時愣住。
"睿安拜見太子哥哥。"
睿安竭力壓抑著自己的驚訝和震怒,姿態(tài)頗為恭敬地朝蕭明徹行禮。
她實在沒想到,沈雨燃會向蕭明徹告狀,也實在沒想到蕭明徹會來玉莘宮找她算賬。
蕭明徹面無表情地進(jìn)了殿中,見到一室狼藉,并未語。
他走到當(dāng)中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殿內(nèi)環(huán)視,最終瞥到了一個砸碎的茶壺。
那便是砸向沈雨燃的茶壺么
蕭明徹眼眸微瞇,現(xiàn)出幾分寒意,威儀幾乎與皇帝匹敵。
睿安對上他的目光,心中不禁惶恐。
一直以來,蕭明徹待她不如榮安親密無間,亦頗為友善,兄妹關(guān)系十分融洽。
她還是頭回望見這樣的蕭明徹。
"聽聞太子哥哥這些日子一直在靜養(yǎng),不知現(xiàn)下可大好了"
"嗯。"蕭明徹神色微沉,"你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做什么"
"我只是……"
"對孤送的賀禮不滿呢"
"不是的!這話是沈承徽說的嗎太子哥哥,你別誤會了,"睿安自然不肯承認(rèn),忙道,"我很喜歡那支鸞鳥寶釵,已經(jīng)命宮女收好了。"
蕭明徹神情冷沉,語氣倒是輕飄飄的,"這么說,你是不喜歡父皇給你定的婚事了"
睿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孤去養(yǎng)心殿替你說一說,把這婚事取消了"
"不是的,"睿安自然想取消婚事,可是她不能,"我……我很喜歡父皇賜下的婚事。"
父皇是九五之尊,一九鼎,賜下的婚事豈有收回的道理。
再者,姚妃替她定下這門親事,為的是拉攏崔相,如果蕭明徹把此事捅到父皇跟前,母妃絕對不會原諒她。
"是么"蕭明徹輕笑道,"玉莘宮砸得噼里啪啦的,這么熱鬧,想瞞住父皇,也很難辦的。"
"太子哥哥,我今日只是一時心煩才砸了東西,與婚事無關(guān)。"
"一時心煩就拿東西砸人"
蕭明徹略微挑眉。
睿安愣了愣,看向蕭明徹身邊的沈雨燃,明白他是為了給沈雨燃出氣而來。
她堂堂公主之尊,怎么能紆尊降貴給沈雨燃賠禮
"太子哥哥,我不知道沈承徽怎么同你說的,我沒有拿茶壺砸她,我只是手滑了才摔了茶壺。太子哥哥不能只聽她的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