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語,沈雨燃猜出了答案。
榮安是嫡出公主,她若相中了狀元,帝后必然極力促成,就不會是此刻這般煩惱的模樣。
"公主不喜歡他"
"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
榮安說得簡單,卻也清楚明了,她對狀元郎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老實說,那位狀元郎看起來是個四平八穩(wěn)的人,的確不是那種會令少女一見傾心的風(fēng)流人物。
見沈雨燃若有所思,榮安突然起了玩心。
"沈承徽,若是讓你在底下那些人里挑一個做夫婿,你會挑誰"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公主自己挑去。"
"沈承徽,沈姐姐,你說說嘛。"榮安不肯放過她,嬌聲央求起來。
"公主就非得在他們之中擇一個京城還有那么多公侯之家呢"
榮安嘆了口氣："要是我能從公侯之家挑,就不用拖不到現(xiàn)在了。"
"哦"沈雨燃想了想,"所以眼前這些人,已經(jīng)是陛下和娘娘給你的最后通牒了"
榮安不想承認(rèn),又不得不點頭。
就這么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就要擇定終身,的確有些倉促。
然而一轉(zhuǎn)念,她連蕭明徹的面都沒見過,便兩世都被送給蕭明徹為妾,比起天底下盲婚啞嫁的女子,榮安公主已經(jīng)是何其幸運(yùn)了。
"沈姐姐,你瞧著誰好一些"榮安追問道。
沈雨燃壓下自己的心緒,重新隔著珠簾望出去。
"這些人里嘛,"沈雨燃認(rèn)認(rèn)真真地一個一個打量起來,"嗯……公主是想讓我作為自己來挑,還是要以你的立場來挑"
"難道挑出來的是兩個不同的人"榮安好奇道。
"如果是作為公主,狀元郎當(dāng)然是最好的選擇,陛下和娘娘提出這個人選之時,肯定查清楚了他的家世和人品,定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又或者說,陛下就是為了讓他做駙馬,才會點他做狀元。
"他跟你一樣,是出自名門,清河謝家的嫡子。"
清河謝家跟沈家可不一樣。
沈家已然沒落,謝家可是如日中天,一門三進(jìn)士。
不,加上眼前這位,應(yīng)該是四進(jìn)士了。
榮安望著沈雨燃,一臉佩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難怪太子哥哥那么在意你。"
沈雨燃眉心一跳,沒有語。
好在榮安很快又問："那如果你就是你自己,不是我,也不是東宮的承徽,現(xiàn)在讓你在底下那些人中選擇一個做夫婿,你會挑誰"
兩人說了這么久的體己話,沈雨燃倒也沒有太拘泥,隨口便道："這些人里么……我當(dāng)然挑傅大人了。"
蕭明徹往閣樓二層走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他頓住腳步,沒有再繼續(xù)往上。
長安跟在他的身旁,眼見得他本來輕松愉悅的神情驟然間黑了下來,長安頓時后悔自己跟進(jìn)了閣樓。
樓上的談話還在繼續(xù)。
"傅溫書沈姐姐覺得他好嗎"
"不好嗎"沈雨燃反問,她其實也很好奇,為何帝后為榮安擇婿,沒考慮過傅溫書,"傅大人是貴裔公子,出身不必多說,他跟公主自幼相識,學(xué)識人品樣樣可靠。更何況他那么聰明,再復(fù)雜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都能輕而易舉地破解。"
"傅溫書是很聰明,可是……"榮安公主撇了撇嘴,"你不覺得他長得不夠英俊嗎"
沈雨燃認(rèn)真想了想,搖了搖頭。
"若論五官,的確算不得多么英俊,不過傅大人身形頎長,氣度清舉,好似清風(fēng)冷月一般,令人仰慕。"
"夸得這么好那傅溫書和皇兄比,你選誰"
沈雨燃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