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真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千葉影兒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云澈沒有說話,他手掌伸出,掌心火焰燃燒,短暫猶豫后,又將火焰熄滅,只余最純粹的邪神玄氣,觸碰在石板之上。
錚!
一聲輕鳴,暗淡的石板忽然耀起微光,云澈感覺到自己外釋的玄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在石板之上,快速的繪下道道的紋路。
而這些紋路所鋪開的,赫然是一排排清晰的文字!
"這……是!"千葉影兒訝然低吟,她沒想到,這塊她先前都基本遺忘的石板,居然真的現(xiàn)出了異象。
這塊石板上的文字,只有在碰觸到邪神玄氣時方可顯現(xiàn),毫無疑問,這些文字確是邪神親手所刻??!
且其并非是太初神文或其他什么異文,而是直接可以辨識的通用文字。
云澈凝神屏息,看向這來自遠古邪神的遺留之:
"萬劫灼魂,吾命將熄,幸成功以殘命為載,凝源力于一滴不滅之血。"
"后世之人,你承載吾之力量之時,亦將承下獨面后世之劫,護佑舉世安危的使命,是幸是厄,天亦難測。"
如果,云澈在最初繼承邪神神力時便拿到這個石板,一定不可能想到那"后世之劫"是什么,又何其的復(fù)雜、沉重和讓人嘆息。
而今,劫天魔帝離開,魔神未能踏世,就結(jié)果而,他算是完美完成了邪神的期望與他所的"使命"。
但他心里更明白,真正決定這個結(jié)果的不是他,而是劫天魔帝。
"元素核心流散于世,后世邪神能為幾分,皆看汝之天命,汝之意志,汝之信念。"
"吾之隱秘,吾之牽掛,吾與妻未能實現(xiàn)之愿……后世邪神啊,你又能窺得幾分守之,漠之,斥之,亦為汝之自由。"
這寥寥幾,讓云澈心中頓時感慨無盡。
邪神的隱秘,他已盡皆知曉;邪神的牽掛,已與他同生,由他守護。
而邪神與劫天魔帝未能實現(xiàn)的愿望——神與魔的無間無斥,他不知自己正在一步步促成的四域拋卻往怨舊恨,摒除偏見平和共處是否算是一種實現(xiàn)。
"吾之邪神訣,以七境封縛,縛己亦為護己。力量不濟,強開封縛,必創(chuàng)己身。"
"后世已注定永無真神?!惢省碁榉曹|所能承載之極限,強開第六、七境縛,必毀身滅己,故永恒封之。"
而這個封鎖,被劫天魔帝給解開。
"吾之邪神訣為禁忌之法所衍,亦為禁忌之力,不在天道規(guī)則之中,更非凡世玄功所能較。若得全部元素核心,修成凡世‘神主’,雖非神境,卻可釋神境之力。"
"神魔皆滅,世之秩序崩壞。如今神息流散之勢稍減,新生之序愈趨安和,若再生神境之力,必引新生秩序動蕩,禍及凡塵凡靈,若心術(shù)歪邪,更為世之大禍。"
"故而,沉土之核心于深淵,永絕于世,永絕后患。"
"繼承吾之神力的后世之人,勿需執(zhí)念。"
云澈收起手掌,隨著玄氣的收回,石板上的文字也隨之消失,不留點痕。
"沉土之核心于深淵……"千葉影兒的心念集中于最后一句,隨之金眉猛的一蹙:"無之深淵!"
沉入無之深淵,意味著永歸虛無。云澈再也不可能找到土之邪神種子,世間,也將再無可能出現(xiàn)土系的邪神神力。
"原來如此。"看完邪神所遺之,得知土系的邪神種子已永絕于世,他微感失落,隨之是了然。
"你看起來,似乎并不是很意外"千葉影兒看了看云澈。
云澈道:"因邪神玄脈的緣故,無論凡體九境還是神道七境,我的修煉從來沒有瓶頸之說,力量足夠,便可輕易突破。"
"但,與西域之戰(zhàn)前,我和媚音在宙天神境那幾年,力量明明已至神君境巔峰,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
"那時,我便有所察覺,應(yīng)該是邪神在玄脈之上,設(shè)下了某種特殊禁制,讓繼承者永遠止步于神君境……就如他特意封鎖第六、七境關(guān)一樣。"
"而其原因,也與我猜測的相近。"
"防止出現(xiàn)超脫世之界限的力量,造成凡世秩序崩壞"千葉影兒鼻中淡淡哼氣,似乎對邪神設(shè)下的這個禁制有些不滿:"邪神這個神名,還不如改成圣神。"
云澈橫她一眼,道:"邪神的殘生,幾乎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后世,若無他,如今的混沌之世別說安平,是否存在都是未知。"
"……"了解著一切的千葉影兒倒是并不否認。
"神息流散……"云澈輕念了一遍載于石板上的這四個字,沉吟一番道:"看來,神魔在萬劫無生下絕滅之后,混沌曾經(jīng)歷了許久,且幅度應(yīng)該很大的靈氣流失,在邪神殘命將盡時,靈氣流失才逐漸減緩和停止,混沌的法則和秩序也在這新生的靈氣環(huán)境中一點點趨于穩(wěn)定。"
"只是,因神魔皆滅,靈氣極大量流失,新生世界的法則位面必然大幅度下降,也更脆弱的多,在這種靈氣和位面之下,后世已不可能再
不可能再出現(xiàn)真神。"
"但邪神卻深知自己與劫天魔帝所創(chuàng)的‘神魔禁典’過于禁忌和強大,若能修得圓滿,能讓凡人之軀亦爆發(fā)神之境界的力量。"
"而如今這無神之世若出現(xiàn)一個可釋神境力量的人,很可能,會讓這個‘脆弱’世界穩(wěn)固下來的法則與秩序產(chǎn)生動蕩,甚至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