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走吧!”
賀小詩在我身邊,輕聲的說了一句。
我微微嘆了口氣,朝著山腰處的那間仿古建筑走去。
重修之后,這木樓更顯雄偉。
門前一片竹林蕭瀟,四周都是青磚灰墻。
走進(jìn)院子里,便有不少熟悉的臉孔,正站在那里,三五成群,隨意聊天。
像渭河二鬼,還有邱婉迎。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李建路居然也在。
上次在椰島,李建路輸過我手指,但我沒要。
當(dāng)時他走后,我以為他會退出江湖。
可沒想到,他竟然又出現(xiàn)在這里。
只是好久未見,這位曾經(jīng)的齊魯賭王,似乎混的不太好。
身上雖然是名牌衣服,但似乎好久沒洗過。
曾經(jīng)手上戴著的名貴手表,此刻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當(dāng)看到我的那一瞬,李建路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初六,你來了?”
他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我點了點頭,反問他一句:
“參加摘星榜?”
李建路搖頭。
“哎,上次輸給你,我對這摘星榜就沒有任何興趣了……”
“那你這是?”
我不解的問了一句。
李建路四周看了看,見旁邊沒人注意他,才壓低聲音說:
“上次你把我的貨運走,不是被柳爺又給劫走了嘛?我現(xiàn)在手頭太緊,兒子要用錢,老太太住院也要錢。我就想和柳爺說說,把那批貨款先給我一些。打電話他也不接,沒辦法我只能來摘星榜了……”
李建路局促的樣子,和他當(dāng)初揮斥方遒的賭王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你不是還經(jīng)營賭場嗎?”
我有些不解,李建路就是在不行。
但瘦死駱駝比馬大,他也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啊。
李建路苦笑了下,他搖了搖頭,說道:
“哎,一難盡啊。當(dāng)日我從椰島回到齊魯,賭場就被柳爺?shù)娜私邮至?。我好歹?jīng)營了這么多年,這口氣我怎么能咽的下去。便給柳爺打電話,可他不接啊。我一氣之下,找了些當(dāng)年和我不錯的兄弟,想把場子搶回來。你猜怎么了?”
我搖了搖頭。
“沒等到場子呢,我就被白道的人抓了。經(jīng)營賭場罪,認(rèn)還是不認(rèn)?沒辦法,我當(dāng)然認(rèn)啊。家里又托關(guān)系,找了不少人,把家里的房產(chǎn)和值錢的東西全都賣了,才把我撈出來?,F(xiàn)在的我,是真活不下去了……”
李建路一臉苦相,繼續(xù)說道:
“本來我還想,畢竟我也是千手,千術(shù)也說得過去。本想找兩個局,可沒等上場,人就認(rèn)出了我的身份,痛打了我?guī)状危乙菜闶菑氐讛嗔饲н@個念頭。哎,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我看著李建路,但并沒有絲毫的同情之感。
攢局開賭,出千放水。
像我們這種惡事做盡,能有個善終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