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費勁巴拉地從被窩里鉆出來,裹上棉襖走到門口,提高聲音說:“放在門口就可以了?!?
“詩爾,是我?!遍T口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梁詩爾一愣。
這個聲音是,黎文彬?
她從貓眼看了一下,果然是黎文彬正站在門口。
她連忙打開門,驚訝地問:“你怎么來了?”
黎文彬手里,竟然還提著粥和藥。
“我知道你生病了,所以過來看看?!崩栉谋驌?dān)憂地看著她,“你怎么樣?”
梁詩爾有點奇怪。
黎文彬怎么會知道她生病了?
她從生病到現(xiàn)在,就只跟溫清離說了,也沒發(fā)朋友圈什么的啊。
不過她現(xiàn)在還發(fā)著高燒,實在是沒有力氣思考。
“還行,就是還燒著?!绷涸姞枙灂灪鹾醯鼗卮鸬馈?
黎文彬一邊走進屋里,一邊說:“你先吃點粥吧,然后再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
梁詩爾猶豫了一下,說:“我知道了,謝謝你,你先回去吧。”
不是她不識好歹,而是,她現(xiàn)在面對著黎文彬,會覺得有點別扭。
黎文彬正在解袋子的手停了一下。
很快他又恢復(fù)如常,說:“詩爾,你現(xiàn)在還病著,我很擔(dān)心,就讓我留在這兒守著你吧?!?
“一會兒清離就來了?!?
“那就等她來了我再走,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梁詩爾實在是沒什么力氣跟他爭,只好由著他去了。
黎文彬把粥碗上的蓋子掀開,又把勺子塞到梁詩爾手里。
“先喝點粥。”
梁詩爾確實還沒吃飯,她道了聲謝,便在桌邊坐了下來,開始喝粥。
等她喝了差不多半碗的時候,黎文彬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對梁詩爾說:“我去接個電話?!?
“好?!?
黎文彬來到陽臺,接了電話。
“什么事?”
“你在哪?”電話那邊是許伯的聲音。
“在我朋友家里。”
許伯沉默了一會兒,問:“在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家里?”
“這個,好像跟您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黎文彬淡淡地說,“您只需要趕緊把上次沒能解決的人解決了就好?!?
“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痹S伯說,“我想了好幾天,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為什么?”黎文彬冷冷地問,“您忘了您之前是怎么答應(yīng)過我的了?”
“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都能答應(yīng)你?!?
“怎么,您怕了季家?還是顧家?”
“跟顧家結(jié)仇確實沒什么好處?!?
“但您既然上次都愿意幫我做這件事,那就說明,您是有辦法應(yīng)對的?,F(xiàn)在您怎么突然又反悔了?”
“季寒舟,是你妹妹的朋友?!痹S伯說,“我不想讓你妹妹難過?!?
黎文彬冷笑一聲,說:“原來如此。怎么,你女兒一開口,你就把我給拋到腦后去了?你之前說的要補償我,全都是假的?需要我把我小時候過的日子再給你重復(fù)一遍嗎?”
“你別這樣說,在我心里,你和你妹妹都是一樣的?!?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只要季寒舟的命!”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突然聽到后面響起了一點細(xì)微的聲音。
他心里一驚,立刻轉(zhuǎn)頭看去。
梁詩爾就站在陽臺門口。
她的腳邊還放著他的外套。
他剛剛進屋之后就把外套脫了。
她應(yīng)該是怕他在陽臺會冷,所以就把外套給他送過來。
此刻梁詩爾正緊緊地盯著他,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