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晏禾愣是沒合眼,第二天早上的早朝也不想去,借口身體不適,賴在榻上不起來,想一直陪著孟小阮,還是孟小阮嫌他絮叨,把他給趕了出去。
“那我下朝就回來,你好好歇著,別去碰你的那些繡線,等我回來?!标毯潭诹撕脦妆椋掷樟钋锾液驼墟?,讓她們好好守著孟小阮,絕不許她勞累。
孟小阮躺在榻上,看著他換衣服。
晏禾心思都在叮囑兩個丫頭上,褻衣?lián)Q下來時,露出了心口上昨晚刺下的傷口,米字形,傷口還未結(jié)痂。這半年來,每次他和她榻間纏綿時,他要么用手蒙上她的眼睛,要么一直不褪褻衣,一次都沒讓她見過他的胸膛。
她也害臊,沒好意思主動去褪他的衣衫,沒想到他是為了藏住心口取血的痕跡。
那米字形的疤痕就像一朵小小的桃花,邊沿是深色的,中間那個取血的小孔像花蕊,艷麗得刺眼。
孟小阮飛快地拉起被子蒙住頭,不敢再看。
“好好,我不吵你了,你好好歇著。”晏禾道了歉,帶著人輕手輕腳地走了。
“去把祈大人叫過來?!泵闲∪钕崎_被子,輕聲說道。
“娘娘您不舒服嗎?那叫陛下回來吧?!鼻锾彝现耷徽f道。
“我沒事,就是想問問祈大人,三妹妹的傷怎么辦?!泵闲∪畎矒嶙∏锾遥逅ソ腥恕?
秋桃好哄,招娣昨晚卻是聽了個全程,此時看著孟小阮,眼睛已經(jīng)紅透了。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孟小阮之前要問她,愿不愿意去服侍三妹妹。
“娘娘還是躺著吧,祈大人在簾子外面說話就好。他是咱們大周國最厲害的大夫,三妹妹一定沒事的。”她忍著難受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別哭,沒事的?!泵闲∪羁吭诖差^上,朝她笑了笑:“把我的針線拿來?!?
“陛下說了,不讓你碰。”招娣手背往臉上飛快地抹了一把,朝孟小阮連連搖頭。
“陛下最后也得聽我的,你不去拿,我就自己去?!泵闲∪钕崎_被子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