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車的人多,汪海洋又要顧著老年人和婦孺,所以胡姍姍先他一步上了車,等他上車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人們互相擁擠著,好像在玩人體碰碰車一般,留不出空隙讓他通行。
他只好站在了車子的投幣機旁邊,與胡姍姍相隔了七八個人。
望著滿車的乘客,他有些擔心,所以目光一直注意著胡姍姍的四周。
因為車里大多是從城里來游玩的游客,所以沿途下車的人非常少,當大巴車過了一個站之后,汪海洋的擔心便出現(xiàn)了。
一個下巴尖而突起,鼻子不大不小,頭發(fā)是普通的小平頭的年輕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家伙就站在胡姍姍的旁邊,目光飄忽不定,一直在四處張望,左手抓在上方的扶手,右手拿了一張報紙橫放在胸前。
汪海洋敏銳的感覺到這家伙是個扒手!
作為曾經(jīng)的警察,他也在反扒組呆過,所以對于辨別扒手特別有經(jīng)驗。
胡姍姍背了一個雙肩包,就頂在那家伙的胸口上。
汪海洋發(fā)現(xiàn)那家伙在幾次車子變速時,故意去擠撞胡姍姍,而胡姍姍望著窗外,完全沒有反應(yīng)。
汪海洋知道,在實施扒竊前,小偷都會對乘客放有財物的口袋、背包,進行試探性的摸、碰、擠等,一旦被乘客警覺,小偷便停止作案,但如果乘客警惕性較差,小偷就會大膽扒竊。
眼看著那扒手拿著報紙的右手靠近了胡姍姍的背包,汪海洋猜到那右手上還握有刀片之類的東西,借著報紙的掩護就會劃割受害人的衣物或背包。
此時,兩人之間又有一個乘客拿著手機在大聲五氣的講話,那聲音大的滿車人都能聽見。
汪海洋叫了“姍姍”兩聲,但女孩兒完全沒有聽見,而且她個子矮,視線也被前面的人擋住了,完全看不到汪海洋。
當然,汪海洋完全可以大喊一聲,震懾住扒手,但他不愿多事,他還不能確定車上有沒有扒手的同伙,如果鬧出事來,很可能對姍姍不利。
眼看那扒手就在對姍姍下手了,汪海洋靈機一動,趕緊拿出手機撥了女孩兒的電話。
幾秒鐘之后,胡姍姍感覺到褲袋中手機的震動,便拿出來接了電話。
“姍姍,你聽著,不要說話。
”汪海洋壓低聲音說道,“你旁邊拿報紙的男人是個扒手,你不要去看他,打完電話后,你把你的背包轉(zhuǎn)到胸前來。
”
女孩兒一聽,表情明顯緊張起來,打完電話之后,在拉扯背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瞟了那男人一眼,正遇上對方那惡狠狠的眼神,嚇得她趕緊又轉(zhuǎn)過頭去,她把背包轉(zhuǎn)到胸前,低頭一看,果然上面已經(jīng)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這時,車子開到一個站上,剛好姍姍旁邊的一個人站起來下了車,姍姍趕緊就坐了上去。
汪海洋看在眼里,明白姍姍現(xiàn)在安全了,與此同時,他發(fā)現(xiàn)站在下車門口的一男一女應(yīng)該就是扒手的同伙,倆人堵在那里,制造機會。
車子繼續(xù)前行,汪海洋一直留著著那三個人,當然還應(yīng)該有其它同伙,但人太多,后面的情況他也看不清楚。
一個挎著包的中年婦女站在了先前姍姍站立的地方,成為了小平頭下手的目標。
幾分鐘之后,車子為了躲閃前方的車,來了一個急剎,頓時車里的一堆人因為慣性往前方傾倒,險些群體摔倒,有些人便咒罵起來。
汪海洋知道,這是扒手下手的最好時機。
這場混亂剛結(jié)束不久,那中年婦女果然就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我的錢呢?哪個劃了我的包?”
車上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大家你望我,我望他,都莫不作聲。
“我的錢??!那可是給我女兒看病的錢!”那婦女哭喪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阿姨,是他偷了你的錢!”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