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來者不善,但這杏花巷門可羅雀,溫書意見幾人沖進去一家店,隨后就開始動手。
店里的老板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見對方進店就開始砸東西,她一臉著急,站在門口卻說不出話來,手里不斷比劃著。
溫書意抿唇,看來這就是剛才那個老板娘說的人了。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幾個人這么欺負一個弱勢,溫書意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徑直過去:“你們在干什么?”
她舉起手機看著店里的眾人:“你們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報警了?!?
那幾人手里的動作停下,轉身看著溫書意:“少管閑事,滾遠一點!”
溫書意:“不走是吧?那我現(xiàn)在就報警!”
說著溫書意就開始拿手機報警,她剛按下兩個數(shù)字,那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后過來沖著溫書意道:“你給我等著!”
“撤!”
幾人離開,但店里這時候已經(jīng)一片狼藉,該砸的都砸得差不多了。
店里的女人看著溫書意,眼睛紅紅,眼底分明有些感激之意。
“你沒事吧?”
溫書意出聲,后者抬起頭來看著她,眼神有些疑惑,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么,然后手里在做比劃。
“我怎么跟你溝通?”
溫書意問:“你會寫字嗎?”
見女人臉色依舊茫然,溫書意明白,對方不會說話,所以連帶著也有聽覺障礙。
聾啞聾啞,這兩個字有時候是分不開的。
于是溫書意拿出手機,在備忘錄里面打下文字,遞給女人看。
女人打量了一下溫書意,而后回到柜臺拿出一個本子來,不一會兒,女人寫好字把本子遞給溫書意:“你來是有什么事嗎?做衣服?”
溫書意:“我想跟你聊聊。”
兩人全靠文字溝通,溫書意說明自己的來意,她看了眼旗袍店里面的衣服,這家店就只有女人一個人,從涉及到制作再到售賣,所以生意也不怎么好。
女人名叫林隨,說她從小就跟著家里人耳濡目染開始學做旗袍,這是她唯一會的東西,她父母因為意外去世,這家店全靠她一個人支撐,但她又不會說話,有時候店里來人,覺得跟她溝通困難,沒說上兩句就走了。
而且她去年嫁了人,她跟丈夫的婚事是從小就定下的,父母出事過后,她沒有別的親人,所以就拿著婚書去找了對方……
對方倒是信守承諾娶了她,但婚后對她各種要求,其中一項要求就是要她關了店,好好在家。
林隨自然明白家里的意思,她夫家是南城洛家,雖說稱不上名門,但家族生意做得還算可以,他們是覺得她一個啞巴在外面拋頭露面,會惹人閑話。
其實洛家對她很是不滿,但她跟洛家的婚事,又是眾人皆知。
她當時找上門的時候,剛好洛家在舉辦宴會,洛家當時是為了臉面,所以才不得不承認了這個婚事,但婚后她在洛家過得日子并不算好。
如今,他們甚至連她喜歡的事情也不讓她做了。
“他們覺得我做這一行丟人,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來鬧事了,我這家店原本就沒什么生意,現(xiàn)在他們這樣鬧,我本來也做不下去了。”
溫書意這才說明來意,詢問對方有沒有興趣去自己的店。
“是我母親的旗袍店,“云錦”,剛好店里沒有旗袍師傅,所以我來這里找有沒有合適的會做旗袍的師傅,你有興趣嗎,我們可以合作?!?
溫書意:“我是學畫畫的,沒有學過如何制作旗袍,但出一點設計圖是沒什么問題的。我那家店之后也是打算做人工,你要是愿意的話,我跟你分成,到時候店里再找兩個學徒幫你?!?
林隨有些意外,她是想答應,但她自己這個店都開不下去,要是去溫書意的“云錦”,到時候家里再過去找麻煩,連累到她就不好了。
“不好意思……”
林隨想了想還是沒有答應,溫書意知道她的擔憂,也沒立刻讓林隨答應,但今天這么一出,兩人也算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