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門窗外,喜娟咳了兩聲,而后道:“王姑娘,老夫人說了,你既不喜這門親事,合該自己拒了。咱們謝家并非強(qiáng)人所難之輩,只你如今占了謝家表姑娘的名頭,做事實(shí)在難看。但念著你與七郎有情,你若是想留在謝家也可,可若不想留,自走了就是,沒人會攔著你。只一點(diǎn),千萬別在咱們謝家尋死覓活的,真惹了晦氣,誰都容不下你?!?
王嫣原本是希望謝老夫人替她做主,可聽了這話,是徹底歇了火,認(rèn)了命,如今她能去哪里?若非沈昭月,她如何能落得這般境地,她不敢恨謝七郎,只恨沈昭月這個(gè)賤人不認(rèn)命,就是乖乖從了七郎又如何?她跟個(gè)嫡子,不比那個(gè)廚娘生的庶子好?
屋內(nèi),一陣哭哭啼啼聲傳來,喜娟留了個(gè)年長的二等丫鬟在門口看著,自行回去了。
陪著四夫人用完午膳,沈昭月給她按了會兒肩,等到人沉沉睡去,才離了四房的院子。
往前走著,午后的日頭有些高了,雖偶有幾陣涼風(fēng)襲來,但仍舊多了些南方慣有的春悶之感,為避開日頭,主仆二人換了另一條竹林小徑,綠蔭遮蔽,處處陰涼。
沈昭月嘗試抬了下胳膊,剛才用力久了,有些酸疼,香葉扶著上去,想起剛才她家姑娘照料四夫人的勤懇模樣,終是心中不忍道:“姑娘,你這也太苦了?!?
“傻香葉,我這算什么苦。”沈昭月捏了下香葉的鼻子,眼神略過了路邊的野草說道,“比起外頭那些無人看顧的乞兒,我已過得夠好了。咱們有屋可住,有食飽腹,有衣蔽體,只偶爾遇上些糟心事罷了。這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