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是個商人,商人重利。”齊恒來了廣陵多日,他的暗探卻是一無所獲,謝家如銅墻鐵壁,半點兒消息都打探不出來。他收起臉上虛浮調(diào)笑的表情,倒是第一次斂著目光,看向了沈昭月,“我若是有事相求,沈姑娘可需要些回報呢?”
若是如意未曾離開茶坊,沈昭月是一丁點都不愿意與此人扯上關系,但若能打探出他的目的,或許能讓她多做些準備。
“那就要看齊大人想要的東西,我有沒有了?!彼^回報,也得在她有價值的情況下,才能索取,既然是買賣,自然要相互盤算下各自手上的籌碼與貨物。齊家與謝長翎有仇怨,沈昭月只瞧著今日兩人對峙的情態(tài),就暗自猜想到了一些。
齊恒不由扯了下嘴角,她既然說了這話,必然有想要的東西,“我要謝家的消息。”
至于什么消息,那就要看沈昭月到底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了。虧本的生意,他不會做。
“消息?小女可沒有做暗探的天賦?!鄙蛘言轮本芙^,沈家到底養(yǎng)了她多年,她可不會背刺沈家。“齊大人,還是早些下山吧。王家要與陸家退親,此事已鬧得沸沸揚揚,想必不久后,京城也會聽到些消息?!?
沈昭月多說了一句,陸恒墨有意鬧大事情,為的不僅僅是給陸婉盈出口氣,更是為了讓王家再丟一次臉面。一次、兩次、三次的小事累積在一起,等到爆發(fā)時,自然就成了大事。
王旭鬧出來的事情,哪怕沈昭月不說,齊恒亦會知道,倒不如她多說一句,討個巧。沈昭月補充道:“既是鬧上了公堂,想必王公子也需要齊大人幫忙說個情吧?!?
“蠢貨?!饼R恒聞,暗罵了一句。王家做事,只重眼前的蠅頭小利,才會次次惹出些事情來。退親一事,非得趕在這個節(jié)點來,便是等到王旭真立了功,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沈昭月亦是覺得王旭蠢笨至極,若無祖輩蔭庇,這樣的人如何能為官?不過是魚肉百姓的人中渣滓罷了。
齊恒不再多留,他是該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