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落落的換衣聲,落在地上,讓原本躺著的齊恒禁不住睜開了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可在心中念叨了幾次后,竟還是悄悄掀開了被子一角,透過紗帳望了過去。
站在鏡前的女子,半褪衣衫,香肩裸露,隱約能看到背后和肩上淤青的傷痕,只一眼,齊恒吞咽著口水,立刻重新將頭埋進了被子里,心底泛起了一絲懊悔,剛才在馬車上,害她受了傷。
然而懊悔后,齊恒只覺得自己何時如何有良心了?不過是個女子,若非她是謝家的表姑娘,自己連一眼都不會瞧她。
活血化瘀的膏藥透著微涼,香葉用中心將膏藥揉開,動作輕柔,但仍舊讓沈昭月蹙起了眉頭,“疼嗎?”
如何不疼?
“沒事,只這藥冰了一些?!蓖高^鏡子,沈昭月瞧見了香葉臉上的擔(dān)憂,她安慰著,“一會兒燉個雞湯來,補補就行?!?
自衛(wèi)九不再送飯菜后,香葉與她已經(jīng)在南山寺吃了多日的素食,胃都要養(yǎng)淡了。一聽可以喝雞湯,香葉立刻露出了笑意,“我待會兒就托王媽媽勻一只雞給我,明日我再補給她。”
“好。聽你的?!鄙蛘言鲁恍Γ瑒偛抨幱粜那槎紱]了許多。
涂好藥,香葉自顧自地去忙活了一陣。
沈昭月朝著床上看了一眼,跟著去外頭幫了些小忙,因著燉雞湯比較耗時,等到晚膳送來時,已然天黑了大半。主仆二人點著燈,在院子里,吹著晚風(fēng),賞著月亮,飽餐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