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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對面的咖啡廳,包間里。
兩人相視而坐,謝晉寰特別體貼地為唐伊兒點(diǎn)了一份草莓味的小點(diǎn)心,怕她忙了一上午肚子會餓。
“吃吧,你胃口一向很好,而且你很喜歡草莓口味的……”
“阿晉,你把我當(dāng)朋友嗎?”唐伊兒突然打斷了他。
謝晉寰纖長的睫一顫,“當(dāng)然,除了母親之外,你是我最珍視,最在乎的人?!?
“那我想聽你說實(shí)話?!?
唐伊兒深吸了口氣,“你二哥的事,跟你有關(guān)嗎?”
“謝晉琛告訴你的?”謝晉寰握著咖啡杯的手一頓。
“我之所以這么問,有我的理由。”
“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謝晉寰緩緩掀眸,眼底泛起潮濕的輕紅,“你這么問我,是因?yàn)槟阍趹岩晌?,質(zhì)疑我的人品。在你心里,難道我還不如謝晉琛值得你信任嗎?”
唐伊兒怔忪地看著他。
此時此刻,她想起了沈經(jīng)年。
那個男人,也曾近乎歇斯底里地詰問:你為什么不給我一點(diǎn)信任?
“謝晉琛失去了一條腿,他不至于玩兒這么大來栽贓你?!?
“謝晉琛只是我大哥的工具人,見不得光的事沒少做,在盛京樹敵頗多,想對他下手的人也不要太多?!?
謝晉寰咬緊齒關(guān),“更何況,他有今天,都是罪有應(yīng)得。”
然后,他將那日在馬場發(fā)生的一切向唐伊兒全盤托出。
“要說居心叵測的人只能是他謝晉??!”
唐伊兒不動聲色地凝視他。
“伊伊,我從未把謝家的人放在眼里過,我若要對他們動手,根本就不屑用這么粗暴的方式,這不符合我的品味?!敝x晉寰身軀挺直,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舉止投足孤傲而優(yōu)雅。
十五年里,他帶著母親為了在森國活下去,早已摒棄了良知,習(xí)慣了表演型人格,習(xí)慣了將每句謊說得比鉆石都真。
哪怕是他真心愛著的女人,他也本能地去騙,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