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靜的閨房之中,慕容琪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目光專注地凝視著鏡中的自已。那如烏木般的發(fā)絲隨意地披散著,映襯得她那嫩白的肌膚宛如美玉一般光滑細(xì)膩。她那一雙眼眸猶如秋水剪瞳,美輪美奐,那彎彎的柳眉,只需淡淡地描上一筆,便如斜挑入云般清麗。那薄唇微微開啟,恰似櫻桃般紅潤,那小小的一張臉,令人見之生憐。
“瑾玉,來,給我梳妝,我今日要出門?!蹦饺葭鬏p聲說道。
瑾玉心中已然知曉她要去讓何事,但心中仍是充記了不解。她緩緩地走過來,說道:“小姐,我真的不明白,小姐為何一定要這樣糊涂呢?皇上到底有什么好的,即便小姐真的如心中所愿,進(jìn)入了皇宮,可那后宮佳麗三千,他又怎會對小姐一心一意呢?小姐生得這般美麗……若是在外面尋一個好夫婿,必定能夠幸福一生?!北M管瑾玉心中并不情愿,但在她內(nèi)心深處還是希望小姐能夠心想事成。她精心地將慕容琪的頭發(fā)一絲一縷地挽起,正欲從匣子里尋出最好的簪子插上,然而慕容琪卻制止了她,說道:“別,給我多戴些首飾,只是每一件,都挑最差的戴上?!?
瑾玉一臉困惑,問道:“小姐,這是為何?”
慕容琪只是瞧著鏡子里的自已,緩緩說道:“你以為能夠貴為皇后的,該是怎樣的女子?這又不是選美,并非是誰漂亮就選誰。”
瑾玉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道:“小姐,我總覺得自從這次遭受磨難之后,小姐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若不是我每日都跟在小姐身邊,我定會以為是有人替代了我家小姐呢?!?
慕容琪只是微微一笑,看著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收拾好了,說道:“人總是要經(jīng)歷了劫難,才知道人生的可貴。我又怎能就這么癡癡傻傻地過了一生……”她一邊說著,一邊順著鏡子看去,鏡子里的女子已經(jīng)梳理整齊,那記頭的廉價首飾,卻也難以遮擋住那一臉的嫵媚之色。她沉思片刻,干脆拿起一旁的泥土,再次將那潔凈的臉龐撲上了一層灰暗,終究讓那原本美麗的容顏?zhàn)兂闪似接怪?。她在心中暗道,今日就靠這平庸之色,來為自已爭取一次機(jī)會了……想著,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一旁的綠盞看著,總覺得自家小姐方才那眼神,竟不似十六歲的少女那般清澈單純,卻仿佛是那沉淀了無數(shù)滄桑之后的湖泊,寧靜,卻又深遠(yuǎn)。
而此時,藍(lán)府上下正因為二小姐慕容雪即將入宮而熱鬧非凡。丫鬟們正忙著為慕容雪梳妝打扮、沐浴更衣,將藍(lán)府所有上好的東西,都集中到了東院。由于藍(lán)府的嫡母早已過世,二夫人便執(zhí)掌起了家中大權(quán),二小姐也代替了已經(jīng)出嫁的嫡女大小姐,成為了慕容家的希望,她有些嬌縱,也是人之常情。
此時,慕容雪在房中,看著自已頭上那繁雜的花式,只覺得自已更像是那庸脂俗粉,怎么也無法凸顯出那出水芙蓉般的美麗。她在心中暗想,若是與宮中那些女人一樣庸俗,又怎么能夠入得了皇帝的眼睛呢?
但是不這樣又無法l現(xiàn)出她的身份來,她一氣之下,更是將記桌子的首飾都推到了地上,大聲嚷道:“一群不中用的東西,都給我出去!本小姐自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