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你可是讓我們一頓好找??！老子今兒個非把你屎打出來不可！”老三氣地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就要撲上去。

“等等?！背钴幗凶×俗约哼@位憨兄弟，眼睛一直在盯著如風(fēng)，不曾挪開：“你就是天極會的會長？是嗎？”

如風(fēng)盯著他，緩緩閉了閉眼：“事到如今，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前提是，你不要傷害瑤瑤，而且，得安安全全地、把她送出境，要不然，官家會找她麻煩?！?

楚宇軒冷漠道：“不用你操心?！?

如風(fēng)點了點頭，抿著唇子、大概是組織了一番語，說道：“我其實，一直都在監(jiān)聽瑤瑤的手機(jī)，所以，早就知道、你在找少根腳趾頭的人……是boar出賣了我吧？呵呵，除了他，我不曾跟任何人接觸過了?！?

聽如風(fēng)說出了豬頭的名字，楚宇軒目光愈加冷冽：“你真名叫什么？還有，青蛇呢？”

“別人都喚我作‘如風(fēng)’，其實，我本名叫‘路邱峰’……至于青蛇，一個伺候了我多年的女傭罷了，前陣子我去香港，把她安頓到了那邊……你我之間的事，跟她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放過她吧。”

楚宇軒：“三十年前，我爺爺跟天極會水火不容、勢不兩立，你既然是天極會的會長，他又怎么會放任你建起紅樓？”

如風(fēng)笑了笑，道：“三十年前，我剛到江城，天極會就已經(jīng)快要被你爺爺給滅了……當(dāng)時，我對你爺爺也是十分忌憚，再者，想要在江城站穩(wěn)腳跟，我必須得有自己的勢力，便也有了要武裝自己的打算，所以，就干脆在暗地里拉攏了天極會的余黨，秘密發(fā)展了一個新的天極會。”

這說法倒也站得住腳，可楚宇軒仍是有些狐疑：“不管是天極會還是紅樓，做事向來都謹(jǐn)小慎微，按理來說，你今晚，不應(yīng)該在這里的。”

自知已無活路的如風(fēng)坦然一笑：“那都是拜你爹所賜啊，要不是他，江崇志也不會落在督導(dǎo)組手里，更不會讓我無法控制……今晚，要么你死，要么，后天江崇志把我供出來，我照樣還是個死?！?

“所以，你是破釜沉舟？”楚宇軒將信將疑：“與其犯險跟楚門作對，你為什么不早早跑路？”

“跑？往哪兒跑？”如風(fēng)吸了口氣，道：“你以為，跑去那些沒有引渡條約的國家，我就能高枕無憂了？哈哈哈……我罪孽深重，上頭大概都不會考慮引渡我，即便我跑去了天涯海角，最終的結(jié)局，也都只有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楚治卿的聲音：“你是怕屁股擦不干凈，司徒靜瑤也終歸難逃一死吧？”

說著，楚治卿走進(jìn)臥室，盯著如風(fēng)看了片刻，咂摸嘴道：“一臉奸臣像，跟我想象中差不離呀！呵呵……你說你，這個歲數(shù)、怕是硬都硬不起來了吧？那么癡情干嘛？女人吶，永遠(yuǎn)都是麻煩?！?

“楚治卿！”看到楚治卿的瞬間，如風(fēng)的眼神驟然間陰冷：“你、害得我、好慘！……我苦心經(jīng)營了三十年的基業(yè)，都被你給毀于一旦了！”

楚治卿唇角攜著笑，可那笑容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十年前的債，總要還的?！?

“呵呵……”如風(fēng)冷笑道：“我的肺病，折磨了我十多年，由于病情復(fù)雜，沒辦法通過器官移植來治療，所以，每年都要去國外打針續(xù)命，那一針，就要一百多萬，而且，還沒辦法讓我痊愈，換句話說，我還是隨時都會死，因此，我不得不自己研究能治愈我的藥，說到底，不過是想活著而已，我有什么錯？咳咳……錯就錯在，我委以重任的人，是你的女人罷了！”

“姜博士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啊，她的研究成果，不光能治愈我的肺病，還能給我多續(xù)幾年命，除了利己之外，這項研究的價值也是無法估量的！咳咳……可惜了，她居然為了她所謂的正義，偷偷銷毀了自己苦心研究的寶貴成果，不管我如何威逼利誘、甚至……”

說到這兒，如風(fēng)下意識地看向了楚宇軒，頓了頓道：“我其實，比任何人、都不想讓她死！”

楚宇軒面容冷冽，問出了自己最想不通的那個問題：“當(dāng)年，為什么、不殺了我，反倒是保住了我的命？”

如風(fēng)深吸口氣：“當(dāng)年，你其實對我毫無用處了……是joker，他非要留下你，說要把你培養(yǎng)成他最好的孩子，供他取樂一段時間，等玩膩了，再挖你的器官去賣！誰知道，你小子命這么硬，那么大的風(fēng)浪，你居然都能活下來，哎，天數(shù)??！……后來，你回到江城，我為了自己的研究，不想招惹楚門這個不必要的麻煩，也就一直沒再對你動手?！?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楚治卿父子倆幾乎都不用再懷疑什么了。

楚宇軒仰起臉來，暗自喚了聲“母親”，稍頃，抬起了槍。

幾乎是同時，楚治卿握住了他的手腕：“兒子，等等。”

楚宇軒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這么死，太便宜他了?！背吻潢幒菀恍?，道：“他，得死的有點價值，讓督導(dǎo)組搬師回朝！”

父子倆對視一陣，片刻后，異口同聲——

楚宇軒：“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