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強眼神漸漸凌厲起來,說:“既然只有咱們鎮(zhèn)里的幾個鎮(zhèn)領(lǐng)導(dǎo)和村支書知道,當時陳縣長在河西村視察,那金沙村的村民是怎么做到這么精準地將陳縣長給攔了下來?”
陳嬌娥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說:“您的意思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張自強憤憤不平地說:“原本陳縣長考察河西村時,開開心心的,只要把陳縣長送走以后,我可以慢慢來跟王氏牧業(yè)協(xié)商整改的事情,有人見不得我好,想毀我啊,把消息透露給了金沙村的村民,金沙村的村民把陳縣長一攔,直接把我的政治生涯差點攔死了!”
這種事情陳嬌娥不敢隨口亂說,于是沒有主動發(fā)表一眼,只是訕訕地詢問道:“張鎮(zhèn)長,您有懷疑的對象嗎?”
張自強搖搖頭,“我坐在辦公室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來,我自認為在隨川鎮(zhèn)做鎮(zhèn)長以來,沒得罪誰,也沒做什么虧心事,怎么就有人想毀我?”
停頓一下,張自強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侯平書記不是要內(nèi)退了,無心與我爭斗,也許我會懷疑侯平書記,現(xiàn)在來,侯平書記是不可能的,可除了侯平書記以外,還有誰會跟我過不去?”k.m
“有沒有可能是河西村的村民偷偷告訴金沙村的村民的?”
張自強吧唧吧唧地吸了兩口煙,搖頭道:“這種可能性我也想過,應(yīng)該不是河西村的村民通風報信,當時陳縣長隨機去的河西村,而且逗留的時間不久,村民們根本不知道陳縣長是誰,而且也反應(yīng)不到這么快,河西村村民通風報信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那我就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
陳嬌娥朝著張自強歉意一笑,她心里其實還是有其他懷疑對象的,但是沒有證據(jù)的事情,她怎么敢隨口亂說,所以只能裝糊涂。
張自強似乎知道陳嬌娥心中的顧慮,笑瞇瞇地說道:“陳主任,從你到咱們隨川鎮(zhèn)來工作以后,你覺得我對你咋樣?”
陳嬌娥坐直了身子,忙道:“張自強對我格外關(guān)照,我一直心存感激呢!”
張自強笑著點頭,“其實我也沒拿你當外人,你跟我女兒長得有幾分相似,只可惜前幾年我女兒癌癥……”
說到這里,張自強略微哽咽,調(diào)整心態(tài)后繼續(xù)說道:“我一直拿你當我去世的女兒待,所有一直是有什么事都對你說,陳主任,你可以放心,你在我這里說的話,我不會說出去半個字,你心里有懷疑的人也可以對我暢所欲,我現(xiàn)在是當局者迷,腦袋全是漿糊,想不到是誰想毀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提示。”
陳嬌娥只知道張自強的女兒前幾年因為癌癥去世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與他女兒有幾分神似,難怪自己調(diào)來以后,張鎮(zhèn)長對自己格外關(guān)照,原來是這個緣故。
之前陳嬌娥還納悶了很久,張自強從未向自己暗示或者明示的要過什么好處,也沒惦記自己這個人,這不符合邏輯啊!
直到今天,陳嬌娥才知道真正的原因竟然在這里,一切疑團在此刻全都解開了。
望著張自強如慈父般的面孔,陳嬌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忍住,將心里的懷疑對象給說了出來。
“張鎮(zhèn)長,其實我心里確實有一個懷疑的人!”
張自強眼前一亮,忙問道:“這人是誰?”
陳嬌娥動了動嘴唇,偷偷指了一下張自強隔壁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