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的淞滬市,比京城還要好很多。
到處都可以看到洋房洋車。
現(xiàn)在的老淞滬人還有一股子傲氣,不過收斂的很好。
因為這里的很多人和租界的洋人一起生活了一百多年,就是千年以后淞滬市也是洋人最多的城市之一。
現(xiàn)在的洋就是先進(jìn),這個印象一直延續(xù)到2020年。
所以有些人非常傲氣,因為他們和洋人一起,洋氣了一百多年。
鄉(xiāng)巴佬,小赤佬就是這些人發(fā)明的。
他們有著天然的階級優(yōu)越性。
即使是當(dāng)了百年的洋人傭人,那也是洋人的傭人。
所以楊慶出了車站的門,沒敢和這里的人說話。怕遇到那一撮人,被人家一句小赤佬懟的懷疑人生。
他去找了站崗的帽子叔叔。
經(jīng)過蜀黍的指點,楊慶和葛洪濤知道了接站的地方。
兩個人跑過去,東張西望,四處尋找接站的人,一直從上午9點,等到了下午一點,還是一無所獲。
楊慶的臉色黑透了。
他拉了一把葛洪濤。
“走,咱們不等了,直接去一機部?!?
再不去,就要流落街頭了。
兩個人又去麻煩了一下帽子叔叔,搞了一條手寫的路線圖。
(別說地圖啊,現(xiàn)在不興這玩意,開放后才興起的。)
兩個鄉(xiāng)巴佬,上了電車,轉(zhuǎn)了半天,換了好幾次車,到了下午五點,他們才到了一機部。
人家都快下班了,還好現(xiàn)在在官府上班的人,素質(zhì)都很高。
沒有把他們拒之門外。
一機部的人,很快就幫他們住進(jìn)了招待所。
還給了他們一點糧票。
現(xiàn)在全國糧票也很稀缺,人家要不給,還真有可能餓肚子。
畢竟你一個街道企業(yè),那里有什么全國糧票指標(biāo),必須要街道去換。
楊慶是個二貨,根本沒有想到這茬,葛洪濤更是一個技術(shù)宅,沒在意這些。
火車上,兩個人啃的燒餅,也沒買飯,沒想起來出門要用全國糧票。
鬧的現(xiàn)在兩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要用全國糧票。
也算是倆奇葩了。
還好一機部有補貼。
進(jìn)了招待所,經(jīng)過工作人員的介紹,他才知道,別人都來了,一個個的都是大廠。
就楊慶他們一個街道廠。
所以大家客套了一下,就不和他多說什么了。
還好心心念念的新會農(nóng)械廠過來了,他也不在乎一群技術(shù)宅對他的忽視了。
新會廠因為是一個縣級廠,所以也沒引起那些大佬的關(guān)注。
兩個人,感同身受,聊了兩句就成了難兄難弟。
作為同類,自然親近一些。
楊慶湊到何鑫面前開始舔。
“何鑫同志,我給你說,我們廠的拖拉機,就是仿造的你們廠手扶拖拉機,制造的?!?
何鑫疑惑道。
“仿造我們?為啥?”
楊慶。
“你說為啥,還能為啥,你們的更正宗唄,手扶拖拉本來就是用來解決小塊地耕種問題的。”
“你們更貼近市場,當(dāng)然更正宗了?!?
誰不喜歡被人夸?
都喜歡好吧,尤其是他一個小廠來的,和那些大廠的格格不入,有個小弟如此看得起他,那能不好好交往。
何鑫高興的道。
“兄弟你哪一個廠的?咱們以后多交流?!?
楊慶見何鑫給面子,立馬緊貼上來。
“我們是京城紅星農(nóng)械廠的?!?
“仿造你們生產(chǎn)了一款手扶拖拉機?!?
“說起來,你們廠還是我們的師傅廠?!?
葛洪濤在旁邊翻白眼,心里腹誹,咱們廠明明仿照的是濟州廠的拖拉機,什么時候成新會的了。
楊慶不搭理他,一個勁的和何鑫套近乎。
何鑫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也孤單無聊,難得遇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兩個人越聊越投機。
說著說著,兩個人說到拖拉機出口上來了。
“出口?”
何鑫表示這怎么可能?
自己也是抄的別人的,怎么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