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濁清雙袖狂舞,一身真氣瘋狂流轉(zhuǎn),如山崩之勢,直壓而下。
那柄清秀細(xì)長的“不”劍終于止了去勢,被那一掌接著一掌打了下來,劍身顫抖,眼看就要劍折了。
陳儒微微皺眉,雖然心中頗有些焦急,可見南宮春水一臉從容,沒有說話,便也忍住沒有動。
南宮春水看了他一眼:“君子藏器於身,伺機(jī)而動,不動如山,動若雷霆。不愧是山前書院的這一代院監(jiān)?!?
陳儒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個小年輕,方才演了一會兒李長生,還上癮了不是?在這里一副教訓(xùn)晚輩的語氣算怎么回事?
南宮春水在此時抬起頭,無可奈何地說道:“夠了?!?
他伸出一手,一把握住了“不”劍,隨后右手一掄,將那劍氣和紫色真氣全都打了出去。
長街五里,一條溝壑,三丈之深,陡然而起!
“我們這一次,應(yīng)當(dāng)是過往三十年內(nèi),最巔峰的一場對決了?!蹦蠈m春水的年齡看起來在場間最小,口氣卻是最大。
濁清收了掌,站在原地。
沒有進(jìn)一步,也沒有退一步。
只不過南宮春水氣定神閑,他卻已經(jīng)汗流浹背。
“你到底是誰?”濁清低聲問道。
“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我叫南宮春水,是個儒雅的讀書人。”南宮春水無奈道。
“你方才的修為,也是半步神游境。”濁清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的那股郁結(jié)之氣漸漸散去。
“半步神游也仍然是逍遙天境,我說了壓一境和你打,我可沒有騙人啊?!蹦蠈m春水開口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你是神游玄境的高手了?”濁清皺眉道。
“你們這些江湖人,總是愛糾結(jié)一些境界。高手四境,一境四階,是百曉堂那小毛孩子分出來的,你們這些老江湖卻一個個都認(rèn)他。想我當(dāng)年,天下武學(xué),一共分十七境。每幾十年就換一個說法,來來回回其實(shí)都沒有太大的意義。難不成,兩人見面,互報(bào)境界,你高我一點(diǎn),那不用打,你就贏了?還是得看真打。我見過金剛殺逍遙,可見過自在稱第一,意義不大的?!蹦蠈m春水完全不顧眾人的眼神越來越怪異,說得很是興起,“不過啊,你有一句說對了。”
濁清冷笑:“哪一句?”
“我的確是神游玄境的高手?!蹦蠈m春水將那柄不劍丟回了陳儒的劍鞘中,隨后手輕輕一壓。
濁清大監(jiān)坐的那輛馬車瞬間崩塌,那匹馬整個得倒在了地上。
濁清大監(jiān)一愣,也隨后就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從天而降,將他整個人都壓了下去。他身旁的弟子瑾宣忽然單膝跪地,豆粒大的汗珠一顆顆地往下掉。他自己也很不好受,用盡全力才勉強(qiáng)沒有彎腰。
“你這徒弟定力還不錯,我本來以為會和那匹馬一樣倒在地上呢?!蹦蠈m春水笑道。
濁清艱難地站著,在境界的絕對壓制之下,才說話都顯得有些吃力了。
“你,你是李長生?!?
南宮春水手指輕輕一彈,壓制瞬間消失,可濁清剛剛喘了口氣,就被那一指給彈了出去。
“要和你說多少遍,我叫南宮春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