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城內(nèi),一身白衣的南宮春水步伐輕盈,似乎是終于了解了一樁人生大事而內(nèi)心輕松,至于還在城外苦苦等候的那兩個弟子……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倒是紅衣洛水還記得他們,問道:“方才與你一起來的那兩個人是誰?”
“我的徒弟。”南宮春水微微含笑。
“那你就不管他們了?”洛水惑道。
“礙眼。”南宮春水挑了挑眉,“而且他們也應(yīng)該要習(xí)慣一下沒有師父的日子了,讓你的登天閣好好招待一下他們吧。”
“如何招待?”洛水揮了揮手,從道旁立刻跑來了一名侍從。
“我那兩個徒弟,不打到十六層,不能進(jìn)城?!蹦蠈m春水笑道。
“得令?!毖┰鲁堑氖虖牧⒖掏肆讼氯?。
洛水幽幽地說道:“登天閣十六層,你能一氣呵成,直上登頂,你的徒弟們也行?”
“當(dāng)然不行,最多到十四層,再往上會被揍的?!蹦蠈m春水朗聲長笑,說不出的開心得意。雪月城外,那個拿著大刀剔牙的守門人放下了刀,看著面前的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fēng)。
那兩個人似乎并沒有登閣的打算,百里東君雖然脾氣比在乾東城里收斂了很多,但本性難改,此刻他的心情已經(jīng)很不好了。
打登天閣要打十六層,我把你打趴了走進(jìn)去,不就打一個人就夠了?
我百里東君在乾東城書讀得一般,算學(xué)可是學(xué)得很好的。
“打吧?!彼究臻L風(fēng)晃了晃手中長槍。
守門的年輕人站了起身,身形魁梧,竟比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fēng)都高了一個頭,他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隨后眉毛一揚(yáng):“看來你們想要直接打我?那也可以,打登天閣,打不過就走,打得過就進(jìn),講規(guī)矩。打我?要么打死我進(jìn)去,要么被我打死,埋了?!?
百里東君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司空長風(fēng):“這個人要打死我們誒?!?
司空長風(fēng)腳步往地上重重地一頓:“那就如他所愿,打死他?!?
“有意思。”守門的年輕人扛起了刀,俯視著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fēng)。
“城主有令。”雪月城的侍從從城內(nèi)走了出來,“兩位公子需登上十六層,才能入城?”
“怎么是十六層?”守門的年輕人竟也有些驚訝,轉(zhuǎn)頭問道,“不是十層就可放行嗎?是城主本人下的命令?”
“是那個剛剛闖城而入的年輕男子……”侍從撓頭道。
守門的年輕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向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fēng):“我剛剛說的依舊有效,殺了我,依然能進(jìn)去?!?
“那男子和城主……”侍從第一次見城主和一個男子如此親近,想必就是傳說中當(dāng)年與城主私定終身的男子了,他帶來的人,總不能拿刀殺了。
“我不管?!笔亻T的年輕人冷哼道。
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fēng)相視一眼,同時轉(zhuǎn)過身,朝著登天閣走去。
“李先生真的這么坑?堂堂的天下第一,在我聽過的事跡里,都是絕世大英雄啊……”司空長風(fēng)低聲抱怨道。
“你知道一個人活了一百八十年是會很無聊的。所以不做些更無聊的事情,會很容易撐不下去……學(xué)堂李先生,是我此生遇到過最無聊的人,雷廢話都沒他無聊。”
“雷廢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