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長風原本流浪在江湖之上,只會些粗淺的拳術棍法,但是九歲那年,曾救了一名將死的槍客,槍客教了他五天的槍法,這五天里,也只來得及教了他八招槍法。五天之后,那名槍客就死了,而那八招槍法則在后來的日子里,救了很多次司空長風的命。司空長風也是后來才知道,那名瀕死的槍客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林九,那套槍法叫追墟槍,這柄純銀色的槍叫銀月槍,在江湖上都是說得上臺面的。這么多年來,他就那么一直將那槍從一打到八,再從八打到一,直到在乾東城,他終于打出了第九槍。
追墟槍一共十三槍,他想,是不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夠將這十三槍通通打出來。
謝宣放下了書,饒有興趣地看起了司空長風打槍,等司空長風一套打完,他幽幽地說道:“前八招很普通,第九槍有點槍意?!?
司空長風扭過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書上也有說?!?
“一法通,萬法通?!敝x宣走到了司空長風的身邊,“槍法、劍法、刀法都沒什么難得,至少沒有讀書難?!?
司空長風笑了笑:“好吧,那你有什么能教我的?我沒有師父,每日不過是自己練,總也練不出門道來。里面那家伙,遇到我的時候,還是個一點武功不會的公子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之上了。”
謝宣看了看司空長風,微微有些驚訝:“你很特別。你相信我?”謝宣遇到過很多人,表面上對他很尊敬,但心里對他那套“書中可觀世間一切”的說法嗤之以鼻。尤其是習武之人,面對一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書生的意見,自然是從不在意的,脾氣不好點的,更會破口大罵。謝宣對此早已經(jīng)習慣,不過看過想說的還是會說,別人愿意聽就聽,不愿意聽便是他的愚蠢。可司空長風卻不一樣,他不僅聽得很認真,而且欣然接受了他所說的話。
司空長風將長棍往地上一頓:“因為你說得很對,前八槍是別人教我的,第九槍是我自己悟出來的。別人能看我到我的槍,我也能感到我的槍意,當我揮出前八槍的時候,不過是重復那千百次的錘煉,只有用第九槍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手中的銀月槍,活過來了!”
“好。既然你愿意聽我說,那么我便說給你?!敝x宣講書本收入懷中,“你的槍很兇很狠,氣勢很強,勝在一擊致勝,可若一擊沒勝,你半點生機都沒有。你的槍法不全,所以我明白你必須先發(fā)制敵??赡闳匀恍枰稽c防御?!?
司空長風搖頭:“我試過的,若我在槍法中嘗試防御,那么我的槍法連唯一的一點優(yōu)勢都失去了。遇到強敵,也不過是輸?shù)猛硪稽c罷了。而遇到孤注一擲下能贏的對手,也贏不了了?!彼坝龅降駱切≈敲茙?,就是強攻未成,就直接被奪了手中長槍。
“所以這個時候,你的左手如果還有一柄槍,就可以了?!敝x宣說道,“這柄長槍是你的后手。”
司空長風一愣:“雙槍術?”他聽說過一種槍法,是用兩桿槍的,但那種槍法極難練成,而且也是以進攻為主的槍法。
“對,但是你的這桿槍。”謝宣走到角落里,拿起一根長棍,隨后往地上猛地一摔,將那長棍一下子摔成兩半,他拾起一半,比劃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這么長?!?
“長棍主攻,短棍主守?”司空長風恍然大悟。
“沒有錯的,我在書上看過,有人練成過的。這套槍法就叫,攻守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