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
稷下學(xué)堂。
一眾學(xué)子正坐在那里修習,他們無一不是各個州府里百里挑一的人才,歷盡千辛萬苦才能來到天啟城里的稷下學(xué)堂修習,每日的功課自然都是認真修習,但沒有一日,會有今日這般重視。
因為今日講課的,是學(xué)堂李先生。
這一課,名曰靜。
“圣人之靜也,非曰靜也善,故靜也;萬物無足以鐃心者,故靜也。要想成就一番大事,要靜若泰山,才能動憾天地。”
弟子們盤腿而坐,閉目修習,這是李先生時隔一年之后再一次來到外院授課。在學(xué)堂之中,分內(nèi)院與外院,外院修的是大課,內(nèi)院才能拜各位長老或者李先生為師,所以外院之人一年能見到李先生一次,已經(jīng)是非常難得的機會了,他們對這次的授課,已是期盼了許久。所以一個比一個靜,一個比一個認真。
大堂之外,有一人腰掛玉笛,面目俊秀,正是那北離八公子之中的雅公子洛軒,另一人通體著黑,戴著斗笠,正是丑公子墨曉黑。
“先生這一課教得是靜?”洛軒笑了笑。
“對,大家全都閉目養(yǎng)神,然后一天過去了,學(xué)堂李先生寸手未抬,寸未說,然后這些個外院學(xué)子呆坐了一天以后,還覺得自己大有所獲,感慨良多。先生的套路總是這樣的?!蹦珪院谡Z氣中透露著幾絲無奈。
“去年李先生教得是尋蹤之術(shù),自己躲了起來,讓滿院的學(xué)子到處去跑,當然最后也沒有找到他,其實他就是躲在后院的柳樹上睡覺?!甭遘幫h處那個模糊的聲音,“你猜老頭這一次,睡著沒有?”
“誰知道呢,不管睡沒睡著,反正我知道這老頭只要想,就能聽到我們說話。我們還是走遠些,別讓他找茬收拾我們?!蹦珪院谵D(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洛軒也轉(zhuǎn)身跟了上去:“對了,我方才剛收到的消息,那家伙已經(jīng)動身了?!?
“他找到師父想要的弟子了?”墨曉黑問道。
“找到了,名字很特別,四個字?!甭遘幮Φ?。
墨曉黑愣了一下:“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四個字吧?”
“對,就是你認識的那四個字——百里東君。”洛軒拿出腰間的玉笛,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能把鎮(zhèn)西侯府的小公子都拐來天啟做學(xué)堂弟子,我們的這位小師弟,看來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哦?他是小師弟嗎?還好你提醒,不然我還以為他是大師兄。”墨曉黑停住了身,忽然扭頭,“話說起來,我們的大師兄……這些年我一直在懷疑究竟有沒有這個人?”
“學(xué)堂李先生說有,那就是有。八公子之位,竟然給留了一個無名,那這個無名的大師兄,總不是百曉堂編出來哄師父的。”洛軒笑了笑,拍了拍墨曉黑的肩膀,“不過說來也好奇,不知道師父他對這個新來的徒弟滿不滿意。”
“師父要收最后一位弟子的消息肯定藏不住,很快就會傳遍天啟,到時候必有很多競爭的對手。師父可不會看是我們的朋友就選他,還得有些真才實學(xué)的。百里東君那西楚劍歌我們都見過,雖然令人驚羨……但終究是不全的。他想真正成為我們的師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墨曉黑感慨道。
“希望他能走過嘍,反正我還是很喜歡他……釀的酒的。”洛軒望著遠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