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好會會這兩個精明的女人。
特別是云之,早晚兩人會針鋒相對。
來福二樓整個大廳安安靜靜,紫桓站在酒樓大門處,迎接兩位貴客。
他身著翻領牙白窄袖長袍,束了玉帶,并無多余裝飾,連荷包玉佩也沒戴。
只是那衣料用了昂貴的廣綾,繡菊花紋。
帝釋青,色如日落后天空的蒼茫,極為深沉的顏色,顯得他面容白晳,氣質肅穆。
云之和鳳藥趕著換了衣服才過來,既是為胭脂撐場面,便也穿得十分隆重。
由紫桓打頭帶兩位貴客上樓。
來福酒樓是京師最大最豪華的酒肆。
前頭是飯莊,后頭客店。
環(huán)境清幽,十分怡人。
這里飯菜可口,更有富有經(jīng)驗的釀酒師傅,他家的杏林春釀,在京師是一絕。
席面很豐富,紫桓知道云之口味,但此席卻是照著胭脂口味所點。
胭脂站在二樓門口,等待自己的兩姐妹兼摯友。
進入房間,紫桓請鳳藥和云之坐了主位。
他挨著鳳藥,叫胭脂挨著自己。
自桌下,他牽著胭脂的手。
菜上齊,他先敬過酒,忍受著云之的淡然,如今她待他不再有從前一同游玩時的親密。
另一位初次見面,從宮中出來的姑姑,則更難應對。
她的客氣與疏離讓紫桓很不好受,那用笑意掩飾實則審視的目光也叫他如坐針氈。
“陳公子請我們來,有話請直說?!兵P藥向陳紫桓舉杯示意道。
紫桓起身,先將一杯酒飲盡,一亮杯底,眼睛轉向胭脂,一片深情,“我想向兩位姐妹,求娶胭脂。”
兩人都不說話,好像在等他下文。
紫桓有些尷尬,這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接下來不應該是——哦,那很好啊。你們兩情相悅,胭脂也不小了,找到公子也是上天姻緣……等等的嗎?怎么沒人說話呀。
胭脂向鳳藥投去請求的目光,鳳藥給了她個警告的眼神。
沉默讓紫桓不得不開口說道,“只是現(xiàn)在在下手上略緊,下不了聘禮,今天只想表示我的誠意。過些時日,我便托上人門說媒?!?
云之先笑了,“上回我到江南,看上一批極貴重緊俏的錦緞,當時我也手緊得很,便和貨主說想先拉走這緞子,可我與貨主是第一次打交道,唉,這老板竟是對我沒半分信任,不肯叫我把貨拿走呢?!?
紫桓一笑,“那可能是因為貨沒長腳,不然先和妹妹走了,妹妹不守約,貨物自己跑回來,兩邊都不損失嘍?!?
云之慢悠悠地說,“那是錦緞,風吹不得雨淋不得,公子這話當真是笑話了?!?
鳳藥不理會兩人打機鋒,突然開口,“陳公子,胭脂與我同生共死過。”
“胭脂我將你當做自己親姐姐?!彼抗廪D向胭脂,胭脂點頭。
“那請姐姐你先回避一下?!兵P藥說。
她心中很清楚女子陷入愛戀中多是要降智的。
當著胭脂的面對紫桓不客氣,只會給她心中留下芥蒂。
這份姐妹情,她必須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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