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隔著數(shù)米距離,直勾勾看著鶴娘。
鶴娘堆下笑走上前盈盈一拜,“靈芝姐姐好久不見啊。妹妹來瞧瞧……”
話未說完,硬生生咽了下去,眼前的靈芝像換了個人,雖說還是那個眉眼,臉上線條卻變得硬朗,眼中更是充滿仇恨,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燃燒起來。
更可怖的是,她們幾個都還不到三十,靈芝眼角面滿細密紋路,仿佛四十歲的婦人。
遠看膚色還是白晳,卻經(jīng)不起細端詳。
她周身籠罩著陰森之感,半晌也不回答鶴娘的話。
鶴娘已經(jīng)開始尷尬了,不知為何靈芝變成這樣。
“你知道?”靈芝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啊?”鶴娘被問得莫名,“姐姐說什么?”
那仇恨的眼神中又摻雜了懷疑,鶴娘覺得周身不適,像被毒蛇盯上,只想快點離開。
“誰做的事誰清楚。老天報應不爽,你小心,暗室虧心神目如電?!?
“你到底說什么呀。”鶴娘為了壯膽子,大聲嚷嚷著,“青天白日的,你是撞客了?我好心來找你出門,怕你悶,你卻和我說些有的沒的?!?
若放平時靈芝肯定要賠罪,可此時,她卻仍用眼睛盯著鶴娘,眼神中帶著置疑與窺探,仿佛想看透鶴娘心中所想。
又仿佛在嘲諷她,你是不是心虛了。
好在此時云之過來,遠遠看到二人站在太陽地下,聽到鶴娘嚷嚷,以為兩人吵架,便笑著高聲道,“兩位姨娘這是怎么了?天氣這么好干嘛吵架,叫幾個丫頭斗斗牌不好嗎?莊子新供了果子來,你們都叫人挑挑去?!?
鶴娘略一分神回了下頭應了一聲。
再回頭驚訝地看著靈芝如換臉般堆著和善、人畜無害的笑,人也正常起來。
仿佛她臉上戴著一張張面具,在合適的場合,便戴起一張合適的出來。
“多謝主母,靈芝不喜生冷之物,不領了?!彼晳T性地低下頭,在鶴娘的訝異中匆匆離開。
這變臉的速度,讓鶴娘吃驚,心中著實別扭起來。
從前若是無心疏遠,自那次,鶴娘便著意遠著靈芝。
靈芝卻沒打算放過她。
這日鶴娘去云之房里,打算將幾個綢緞莊子的賬目與云之盤一盤。
出得門沒走幾步,便有種被人跟著的感覺。
那種被人暗中窺探之感駭?shù)盟闹锈疋裰碧?。她停下腳步四周望了望,并沒看到人。
不遠處傳來丫頭說笑的聲音,遂放下心,穿過花徑向云之院中而去。
搬過家后,云之選了“翠雨閣”做主院,院周圍錯落種著各種花草植物,修剪養(yǎng)育之下,長得茂盛喜人。
四季皆有不同花兒開放,香氣四溢。
院墻邊更有一棵過百年的老樹,樹冠巨大,給半個院子灑下樹蔭。
落雨時,有沙沙之音,望之只覺滿目蒼翠,連落雨似乎都被染綠了。
所以這院便被命名為翠雨閣,連匾都是太師親書。
他撇開做人,書法是一流的,云之舍不得那筆好字,就留下了。
鶴娘走至花徑深處,看花兒開得芬芳繁盛,便賞了一回。
這次,她聽得真切,樹枝被踩踏到,發(fā)出輕微一聲“咔嚓”。
而且分明是有人小心在接近自己。
她頭皮發(fā)麻,高聲喝問,“誰在那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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