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沒如平常那樣與她嬉笑,到她床邊按住她,“侍書別起來,躺著聽奴婢回話即可?!?
“你說。”鳳藥心中驚訝,換個姿勢,枕住自己手臂看著她。
“您別生氣呀,奴婢也是實在聽不下去了,才過來回稟給你,按說這些閑話不該通過我的口再傳給您……”
“算了,我也不啰嗦了,奴才們都紛紛傳謠,說您同皇上一起上過戰(zhàn)場,關(guān)系非常,這倒沒什么?;噬下?,可他們說您,是個不在乎名譽的蕩婦,與軍士們同睡一個帳子,戰(zhàn)爭期間,與皇上茍且在一處,才得了今天的位置。”
明玉憤憤不平,“可奴婢知道您身上的傷,也知您為著調(diào)養(yǎng)戰(zhàn)爭期間受累受寒落下的病根費了多少力氣。”
“奴婢也知道,您是執(zhí)了先皇的旨意隨軍做書記匯報戰(zhàn)況的,這起子小人,嘴皮子刻薄得如刀片似的,能殺人?!?
鳳藥躺不住了,她從未在戰(zhàn)爭期間叫過苦。
可那不代表不苦,馬背上的日子的確不合適女子。
生活是諸多不便,非外人可道。
“您不生氣?”看到鳳藥只是坐在那兒發(fā)愣,明玉詫異地問。
這種謠放在從前嘉妃身上,她可是會將整個宮殿砸爛,叫皇上主持公道,傳謠的小人,不抓出幾個拔了舌頭才怪。
嘉妃平日待自己宮人還算不錯,也不輕易責罰下人。
但惹了她不痛快,她是不會悶聲不響的。
鳳藥低頭看看她,溫和一笑,摸摸她的頭發(fā),“明玉,生氣除了讓人喪失理智,還有別的用嗎?”
“我現(xiàn)在要想的是該怎么挽回現(xiàn)在局面。謠只會越傳越丑,人們只愿相信她們心中自己想要相信的。”
“那要怎么做?要不要澄清?”
鳳藥“撲哧”一笑,“傻瓜,這是最傻的做法。本是暗里的東西,有人知道有人不知,你挑明了說,不知道的人也知道,大家只會說,瞧她的確跟著男人們?nèi)?zhàn)場了。事實與真相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她語重心長告訴明玉,“有人污蔑你做了,不要去分辨你做沒做?!?
“那我該怎么辦?”明玉想了想,“我想不出招,誰能堵住悠悠眾口?”
誰能?
…………
鳳藥留心青鸞,對方見鳳藥被中傷卻毫不知情,或已知情卻無法可想,心中可得意極了,整日里心情愉悅。
她并不明白,雖然識字的宮女不多,但鳳藥不做這個侍書,也輪不到她來做。
愿意伺候皇上又認字的年輕太監(jiān)排著長隊等著,無論如何侍書的位置不會給青鸞。
鳳藥只是因為從前侍奉先皇時就一直在書房,是先皇給的位置。
又或許青鸞并不了解現(xiàn)在的皇上,她不明白,皇上不會把侍書一職給女子來做。
鳳藥只是機緣巧合趕上了。
鳳藥長嘆一聲,可惜了青鸞這么好的材料。
生得清秀又讀過書,在宮女中踏實做事,日后做女官只是時間問題。
她一雙眼睛卻只盯著鳳藥。
謠日盛,鳳藥的辦法是,安靜不動。
謠中有一點說得很對:她并不在意自己在外的名聲是怎樣的。
除非這名聲影響到了她要做的事。
能影響她前途與命運的,只有一人——皇上。
李瑕性子中有不為人知的執(zhí)拗,他看似隨和的表面掩蓋了這一點。
皇上很清楚她的為人與經(jīng)歷,她不必急著解釋。且再看看。
直到這事鬧得幾乎人盡皆知。
鳳藥走到哪里幾乎都能看到有人指指點點。
曹貴妃好奇心起,鳳藥既然已經(jīng)知道是誰在背后中傷她,為何沒有行動。
鳳藥并非沒有行動,只是在等一個機會。
很快,機會就來了。
這這日在書房,鳳藥研墨,李瑕批復折子,突然便問了一句,“聽到關(guān)于你的傳聞了嗎?”
鳳藥一直在等的就是皇上親自提起此事。
她思來想去,若由她去告狀,效果反而不好,皇上若是不在乎這件事告也白告。
說到底,只是些不實的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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