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凱感覺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以為自己大獲全勝,其實(shí)他只是被徐忠玩弄股掌間的小丑。
“我萬沒料到你敢通敵賣國。本來我對你心存感謝。女人如衣物,徐某決不會為著一個女人殺了戰(zhàn)場上的兄弟。”
“你愛她?!毙熘业妮p松不像假裝,他真的不在意。
“你一點(diǎn)都不了解她。從她有了孩子,就不會再與你有關(guān)系了?!?
徐忠很篤定地說,他脾氣不好,但講理。
說起來,他感謝圖凱,燕翎給他生了個健康漂亮的小公子。
“可惜,從你推我開始,你就必須要死了。叛徒,不配和我做戰(zhàn)友。”徐忠遺憾地說。
圖凱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他崩潰了,本就一無所有,連為人最基本的操守也被人謀奪走了。
他將被人唾棄,以最不堪的方式死去,之后,被人遺忘。
他的兒子從來不知道自己父親是何人。
只會認(rèn)為自己是尊貴的國公府小少爺。
他不幸愛上的女人,對他只有情欲和一腔利用。
他的生死弟兄,都會因他是個叛徒,而不齒于他那微薄的情誼。
“你承認(rèn)嗎?”徐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隨便吧?!比f念俱灰下,他認(rèn)了所有罪行。
徐忠清楚再追查也查不到什么了。他心中還存著疑點(diǎn),還是罷休了。
…………
徐忠?guī)П鴮⒄麄€京師四個大門設(shè)了暗哨。
所有人員,偽裝成販夫走卒,大把散在京師內(nèi)外。
以至于京郊、城外、城中,多出許多陌生面孔。
有人想從外面調(diào)兵謀反,絕無可能。
徐忠清楚自己的職責(zé)所在。一把刀片都不會讓它流入京師。
國公府的爺們兒都不在家,府上迎來一位客人。
正是趁亂從皇宮及時離開的常云之。
她走后不久,皇宮已嚴(yán)禁人進(jìn)出。
老夫人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家兒媳這番操作惹怒了云之。
聽說來訪,忙將人帶到中堂。
“我母親聽說老夫人病了,特令我?guī)Я死仙絽砜赐?。?
云之將帶來的老參放在桌上,那參全須全尾,已有了人形,是上好的貨。
現(xiàn)如今,這樣的貨不好找了。
有年頭的老參最合適滋補(bǔ),老夫人堆下笑,“年紀(jì)大了,哪里能和年輕人比,都是些老病根子,你母親可好?”
云之笑笑低頭飲茶,她們家已不比從前。
父親和致休差不多,混個閑職,等著時間罷了。
國公夫人倒是直不諱的人,安慰云之,“宦海沉浮,都是尋常,養(yǎng)好了身子,才算留得青山在。”
“您老說得是。哦,聽說燕翎妹妹身子也不大好。我想與她說說話解個悶兒,不知方便不方便?!?
國公夫人老成的很,心知云之見了燕翎不會有好話。
她從燕翎進(jìn)門就有了心結(jié)。早前的心結(jié)還沒解開,此番燕翎鬧出的事更給她添堵。
老國公從宮中送信說皇上并沒遷怒自家。
這種事可沒定論,翻了篇的事,還有翻舊賬鞭尸的。
皇上龍?bào)w受損,不是番醫(yī)的罪,也能是番醫(yī)的罪。
朝中若有居心叵測之人,想借機(jī)陷害國公府,這是個大好機(jī)會。
她怎么能不憎惡這個多事的女人。
云之自然是特意來探燕翎的。
她想親眼看看,親口問問,燕翎與她素不相識,為何刁難自己。
她還要警告燕翎,離自己遠(yuǎn)點(diǎn)。
別仗著自己的國公家的兒媳就能為所欲為。
推開燕翎所住的小屋,一股不新鮮的陳舊家具氣味撲面而來。
依窗坐著個女子,轉(zhuǎn)頭一瞬間,半邊臉沐著光,半邊臉處于暗影中,帶著鬼魅般的魔力,又美又妖。
她看清來的是誰,眼中流露出一絲憎惡輕蔑。
屋里沒有丫頭,云之也把自己的侍女留在門外。
她掩上門,與燕翎遙遙隔著桌椅雜物。
“我與你素?zé)o瓜葛來往,何故與我過不去?!?
燕翎將臉轉(zhuǎn)向窗外,懶洋洋,“人生多無趣?!?
“我只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