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的房間可比這大多了,也沒這么……素凈?!?
其實,徐乾想說得是,禪房都比你房間顏色多,又怕這話太難聽,傷了容芳。
容芳迫不及待開始問問題。
什么樣的問題都有,小至首飾莊、綢緞莊是什么樣的。
大至打仗的場面有多殘酷,殺人是什么手感。
千奇百怪的問題紛至沓來,問得徐乾來不及回答。
他向她描述外面的世界,看著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仿佛鉆入他所描繪的世界中。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燭光中亮晶晶的,裝滿向往。
他們聊到天色破曉,徐乾從窗子出去,容芳帶著虛幻的笑意目送他離開。
他給她打開一個充滿奇異色彩的世界。
那個世界那么大那么有趣那么精彩那么……遙遠。
他走后,容芳躺下,不知為何心中便空落落的,仿佛一切生命的意義都消失了。
所有活著的意趣也沒了。
她用一方素帕蓋在臉上,自己躲在帕子下哭起來。
哭著哭著她睡著了。
一整天都沒起來,嬤嬤將飯菜放在桌上,便離開小院。
容芳醒來沒有一點胃口,夜幕降臨時,她托著腮坐在窗前,望著墻頭,心中有一絲不敢承認的期盼。
她從沒這樣害怕過失望。
直到聽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若是此時她照照鏡子,便可看到一個面頰紅潤,眼睛歡喜的少女。
徐乾熟練地跳入院中,抬頭便看到等著他的少女。
他手里拿著只包,向上一拋,容芳接住那只包。
徐乾跳入窗子,將包打開,里頭有話本子,有一小酒甜酒,一匣子點心,還有一支紅寶石海棠花釵。
他拿起花釵,容芳抬起頭,徐小將軍為她插戴上,她口中喃喃地說,“我最愛紅色。”
“我也是?!毙煨±删驶氐?。
“我喜歡鮮艷飽滿的顏色?!毙烨?。
“我也是?!比莘嘉⑿卮稹?
她突然地踮起腳大著膽子在徐乾臉上輕輕一啄。
徐乾萬沒料到一個閨閣女子這樣大膽。
臉一下火燒火燎地紅起來。
容芳退后一步,盤腿坐在床上,“我們還來聊天?!?
徐乾卻吱唔著,“那個……我都送你釵了,你,你不送我什么東西嗎?”
“那我給你做個劍穗好不好。”容芳一歪頭,笑著說。
那調(diào)皮嬌憨的模樣著實動人。
“我要做個大紅色來配你。”
徐乾把話本子給她,“我瞧你在這么小的閣樓中待著,實在無聊,給你帶個話本子?!?
“什么是話本子?”容芳好奇地接過來。
“故事。”徐乾簡單為她總結(jié)。
她小聲歡呼一聲,珍愛地將話本子摸來摸去,壓在枕頭下,想想不妥,又換到褥子下面。
看得徐小將軍又好笑,又有點心酸。
他伸出手問,“現(xiàn)在,還需要放塊手帕再拉你的手嗎?”
容芳對他淺淺一笑,將素色的絲綢手帕一揚,輕飄飄落于他掌心,將自己的手置于他寬大的掌中。
徐乾攥緊她的手,望向她眼眸深處,“我會讓家父向你家提親?!?
容芳用力點頭,“我等著你。”
“我要帶你看看我告訴你的所有好玩的地方。”
容芳只覺得快樂太多,多得堵在胸口,快讓她喘不過氣。
她笑著說,“那你說話算數(shù)?!?
……
九皇子算皇貴妃養(yǎng)子后,便收到常宗道大人的信件。
里頭有容芒生年八字全名。
常大人省去了“問名”,直接要九皇子納吉。
李瑕自然知道太子吃了閉門羹一事。
他將家廟中卜得的吉兆通知常家,并將自己的八字隨信送到常府。
就在常家還未回復(fù)時,國公爺家的官媒上門了。
他請了四位京城中最有名的官媒前來說親。
這面子給足了常家。
宗室說親,最多兩到三位媒人。
他一下便遣來四位名媒。
足以見得頭一次常老爺拒絕太子求親取得了什么樣的效果。
沒人敢低看他這位馬上要崛起的新貴。
連老國公府這種打從開國便存在的老貴族也不能輕慢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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