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最后那句話,意有所指。
李琮做了虧心事,心里有鬼,想來想去,很懷疑父皇知道了自己窩藏倭賊之事。
他起身去了書房,自己一再吩咐不得外傳一個字,難道真有叛奴將此事傳出去了?
最有可能的元儀已被關(guān)在廢棄院中,綁起來,塞了口。
還有個婆子日夜監(jiān)視。
不是她。
院中人多口雜,最可恨的是人人都看到那個倭帥,特別是元儀痛打倭帥,連養(yǎng)馬的估計都知道。
難保哪個嘴不嚴(yán),消息如果被云之知道,定是她傳到宮中。
傳給秦鳳藥那個大膽的丫頭。
那丫頭心中向著誰,經(jīng)由今日之事他已不敢確定。
只需向皇上漏上一嘴,自己不就完了嗎?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手中沒有實證,懷疑就只能是懷疑。
此事重大,就算漏了風(fēng)聲,也得知道自己毀在誰手上。
真是四哥強(qiáng)于自己就算了,技不如人。
若是毀于自己治家不嚴(yán)……
李琮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梅姍從元儀那間破屋子出來,直接找到鶴娘,恰巧遇到云之。
兩人不約而同都是向著鶴娘方向而去。
梅姍停下腳步,由于上次云之開導(dǎo)她時,提起元儀,竟是很要好的樣子,她干脆也不瞞著,道,“我去求鶴娘,讓她出面和王爺說說放了元儀出來?!?
云之與她并肩而行,“我與你倒心有靈犀,也為此事?!?
這話本是親熱之,云之說得淡然,梅姍留心看去,見云之臉上蒙著一層哀愁便問,“走的時候好好的,這會兒怎么了?”
云之心事重重好似沒聽到梅姍問話,抬頭看天道,“像要變天了?!?
梅姍一臉莫名,艷陽高懸,晴空萬里呀。
云之進(jìn)了鶴娘房間,坐了主位。
鶴娘忙行禮,心中奇怪這兩人平日不搭腔的主兒,今日怎么一起來看自己?
看云之臉上一片陰霾問,“王妃有事吩咐,喚我過去就行,不敢勞動您親自過來?!?
“鶴娘,元儀也被關(guān)起來一段時日子,我也不瞞你,她被關(guān)的原因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云之撥弄著茶碗里的茶葉,看似心不在焉,瞥了鶴娘一眼。
鶴娘心中道是梅姍走漏給云之的,有些懊悔被人搶了先。
風(fēng)聲平復(fù)一些時,她應(yīng)該透給云之的。
她不想讓王爺不開心。
雖然靠著王妃懷了孩子,日后榮寵還在王爺身上。
她不想得罪任何一邊,雖不再對李琮有情分,但她的命運掌握在那人手心,不敢不敬。
“唉,原是那事,為個外來人嗎,至于鬧起來嗎?有什么要緊的。”
她故意裝不懂。
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厲害,但李琮那樣緊張,還關(guān)起元儀,她就知道那個人一定事關(guān)重大。
她不明白李琮藏著的這個人與大周的關(guān)聯(lián),卻知道李琮看重的事情,自己少沾惹。
所以壓根沒想過和云之提起。
她只想保住肚子里這個小的。
眼見云之氣性不對,她忙裝蠢,“難道王妃很在意那個矮子?”
“不在意,我在意元儀能不能出來?!?
云之知道這時候不能與鶴娘較真,便只說正事。
“元儀說現(xiàn)在你揣著寶貝,最得王爺?shù)男?。我也覺得你如今面子大,求情最合適,她若出得來,謝你一套珍寶齋頭面,你隨意自選,她付帳?!?
梅姍趁著話縫拋出誘餌。
鶴娘不說話,還在猶豫。
云之劃拉著茶蓋,也不喝,慢悠悠說,“我們都待你不薄呀鶴娘。”
這句話聽似平常,份量卻重。
加上云之那淡然冷漠的眼神,隱約透著一絲不滿。
鶴娘想到云之縝密的心思與手段,有些害怕忙起身,“晚上鶴娘就同王爺提?!?
…………
李琮在王妃與姨娘斗智斗勇時可沒閑下。
他先是去那廢棄小院瞧元儀。
圣旨最遲這幾天就要下來,他不能不思慮放不放元儀出來。
以及怎么放才能保證這丫頭閉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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