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嘉妃、皇后、貴妃都是最早伺候皇上的妃嬪。
嘉妃體態(tài)與做派看起來比皇后與貴妃年輕的多。
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鳳藥感覺自己與她相較也老成許多。
她身量單薄得像沒發(fā)育,眼神清澈含怯。
面白如玉,唇上不點胭脂也是粉嫩的,手腳都較常人要小一圈。
她很美,特別在昏黃的燭影下,美得不像真人。
她紅著眼圈含著淚,用怯生生的目光看著男人時,鐵打的漢子也會馬上繳械。
皇上在她這里大約最能體會到當皇帝的快樂。
所以愿意什么都順著她來。
鳳藥來了幾次,美人兒愛穿各種顏色衣服,次次不同,次次美得不重樣。
皇上不來時,她郁郁寡歡,皇上來了便能逗得她開懷大笑。
從長樂宮出來,鳳藥小心跟著皇上,皇上心情很放松,問鳳藥,“你說一只小狗,能跑哪去?”
“這么冷的天,人都差點凍死,何況一只那么小的狗,不定凍在哪塊雪地下面了,開化就能看到了吧?!?
鳳藥話中有話說,她很希望皇上關懷一下差點凍死的小太監(jiān),能約束一下嘉妃,對下人寬懷些。
可這話她說不出口,嘉妃最絕的一點就是讓人沒法準確描述她的“錯”。
她做錯什么了,奴才去幫主子找狗,主子沒有打罵奴才,找到有賞,找不到也不罰。
奴才自己沒用,凍得幾乎死掉,和做主子的有什么關系?
總之,照看嘉妃已成了鳳藥最頭皮發(fā)緊的差事。
這天從長樂宮回,皇上就病了,這次寒癥來勢洶洶,皇上起了高熱。
含元殿跪了一殿太醫(yī),院正為皇上把脈,說是邪寒入體,調養(yǎng)十天半月就會好。
他擬了方子,等太醫(yī)們走后,皇后獨自在含遠殿前殿召了鳳藥過來。
邪寒入體就奇了,各殿炭盆都燒得足夠。
皇上含元殿燒地龍,溫暖如春,不可能冒了邪寒。
鳳藥跪下磕頭,皇后沒讓她起身,她只得低頭跪在地上。
半天,皇后問她,“你現(xiàn)在是皇上最信任的宮女,他最近可曾去過奇怪地方?”
鳳藥老實道,“皇上最近只在書房午歇,晚上大約批折子到戌亥交接便回含元殿,離開書房皇上去哪里,奴婢實在不知不敢亂說?!?
“皇宮東南角反了天似的,你真不知?”
“聽聞哪位娘娘的狗丟了,和奴婢無干,奴婢沒多打聽。”
“貴妃……”
鳳藥馬上打斷她,“貴妃娘娘一切安好。”
皇后起身向殿外走,鳳藥跟在后頭。
出了門走出老遠她才敢說話,“貴妃喝了坐胎藥,奈何皇上一直未去過紫蘭殿?!?
“必須要先懷上龍?zhí)???
“那藥可難喝得緊,沒懷上子嗣,貴妃怎么肯信我,每每叫人存了藥渣,曬干保存。若非小心,現(xiàn)在奴婢與奴婢姐妹可能已領了鴆酒。”
“她還存下藥渣?”
“正是呢娘娘。”鳳藥小聲回稟。
這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能拖延時間的對策。
“她可真是謹慎,都有了一個兒子了還這般精明。本宮以為她寬了心會松懈下來……”
“皇上又遇了奇寒,這又得十天半月?!?
皇后只得作罷,“那就再等等吧,你好好操心差事?!?
“是?!?
皇上點了鳳藥的名侍奉,這是個累得不得了的活。
她與含元殿的一幫小太監(jiān)一起輪值,每三個時辰換一班。
皇上身體不適,睡不了長覺。
一會兒一叫人,事情繁瑣,一天下來也很疲勞。
鳳藥去膳房要了點心茶水,分發(fā)給含元殿來不及用飯的小太監(jiān)。
大家都道鳳藥體貼。
吃著茶點她想起問她要糖糕的小太監(jiān),幾天沒見,倒想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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