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男人怎么能那樣碰她……一旦想到她跟著梁錦墨走了,兩個人現(xiàn)在是未婚夫妻,說不定還會更親密,甚至上床,他就覺得腦中那根弦快要崩壞,他想殺人。
但現(xiàn)在,無論他想說什么,都沒機(jī)會了。
以前天天在眼前,天天打電話發(fā)消息的人,就這樣,從他生活里抽離,就像空氣或者水,從身體里迅速流失,留下的那種空虛和寂寞,就像螞蟻在啃噬他的心。
他真的太難受了。
陳婧試圖聯(lián)系他,他沒有回應(yīng)過,他提不起興致和她說話,甚至他內(nèi)心是有些怨她的。
如果不是她鬧著要跳樓,他不會慌不擇路地離開訂婚儀式,那樣他至少可以遵守諾和許梔訂婚,只要他在,梁錦墨根本沒機(jī)會上場。
要是和許梔訂婚的人是他,就好了,這個念頭一遍又一遍地在腦中重復(fù)。
對啊,如果他們訂婚,所有人都會很高興的,爺爺不會有事,而他……其實哪怕以后和她結(jié)婚,他覺得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平心而論,她這人宜家宜室,和她在一起日子或許沒有那么刺激,但安穩(wěn)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有些東西,似乎逐漸明晰,但是他并不愿意去深想。
付婉雯問他是不是兩個都想要,他覺得不是,可他自己也說不清,對于許梔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這件事,他為什么就這么難以接受,他只能告訴自己,因為那個人是梁錦墨。
梁錦墨就是不行,梁錦墨不會對她好的,而她也是因為和他生氣才選梁錦墨,因為那個私生子是他最惡心的人。
付婉雯愣愣地盯著他,眼底有些錯愕。
房間里氣氛僵滯,好一陣,她語氣恢復(fù)柔軟:“牧之……你、你別哭,媽不說了
“我沒哭!”梁牧之很暴躁地揉了一把眼睛,“我只是幾天沒合眼了,眼睛不舒服
付婉雯心軟得厲害,“你這樣下去,身體真的會垮掉,你至少得正常吃飯睡覺吧?媽給你煲湯好不好?”
梁牧之又躺回床上去了,“媽,你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付婉雯坐在沙發(fā)上,憂心忡忡,想起梁牧之回來的時候為了找許梔,半夜敲房門問梁正國梁錦墨住哪里,她試探著問他:“你有沒有和許梔打個電話聊聊?”
梁牧之沒動,語氣充滿絕望:“她不想和我說話
許梔掛斷電話的時候,他有一種墜落深淵的不適感,他沒有再打,那種感覺讓他有些恐懼。
他慢慢地說:“如果能見面說就好了,我應(yīng)該當(dāng)面和她道歉的
電話或者信息,都不夠誠懇,他真的很想去和她好好談?wù)?,可現(xiàn)在出都出不去。
付婉雯沉默了好一陣,最后離開房間帶上門。
她考慮過很久,直到今天大半天過去,梁牧之還是滴水未進(jìn),她才拿著手機(jī),硬著頭皮撥通許梔的號碼。
之前在咖啡廳,她已經(jīng)撕破臉皮罵過許梔,按理說不該再主動聯(lián)系許梔的,可……
為了兒子,她也算是豁出這張老臉了,辭懇切地請求許梔來見見梁牧之。
“哪怕只是勸勸他也行……現(xiàn)在或許你說話他還能聽進(jìn)去一點,再這樣下去,我真怕他出什么問題……”
她沒有這么低聲下氣和人說過話,而且還是她罵過的人,她說話的時候,隱隱覺得臉都有些燒,早知道那天就不罵那么難聽了,現(xiàn)在要人幫忙也能底氣足一點。
她覺得許梔無論如何都不該再拒絕,然而,許梔態(tài)度依然冰冷:“阿姨,我?guī)筒涣四?,?dāng)初你不讓錦墨哥哥上桌,不但讓他挨餓,還讓用人長期給他冷掉的飯菜,你也沒擔(dān)心過他出問題不是嗎?梁牧之現(xiàn)在好飯好菜上桌,他自己甩臉不吃,能出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