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話題跟他又聊了一些。
沒多久,我們便熟稔了起來。
他叫張生,名字是他爹取的。
他爹沒啥文化,就想他好好活著,所以給取了這么個名。
張生說他七歲起才跟著他爹學跳大戲。
因為入門有些晚,所以一輩子都難出頭。
他原本想著掙點兒錢,然后討個媳婦老老實實當農(nóng)民。
可沒想到,就出了這么檔子事。
煞是村里人引來的,但第一個被燒死的卻是他爹。
我問他恨不恨那些燒死他爹村民,他說不恨。
因為后來全村都沾了煞,他舉著火把,什么仇都報干凈了。
從某種角度說,我和他的遭遇還有那么幾分相似。
但聊到這兒我也不敢繼續(xù)再往下聊了。
我長吁一口氣,轉而問他:
“張生,你能不能告訴我從這里出去后最近的縣城是哪兒?”
張生想了想,低聲道:
“應該是九河鄉(xiāng)吧,再遠我也沒去過了?!?
聽到“九河鄉(xiāng)”三個字,我心里瞬間“咯噔”一下。
我將目光移到老板娘身上。
可她卻故意避開了我,背過身假裝沒聽見。
姜姬和吟魚自然不知道這是哪。
但朱莉和韓念念在人類中間混跡了這么久,自然是知道的。
老板娘真狠啊,她一揮手,居然把我們從北邊給帶到了南邊!
而且還是最南邊!
......
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亮光全靠夜貓子的眼睛,還有老板娘煙鍋里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