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使者哈哈大笑,嘲諷的道,“世人皆說大乾第一毒士如閻王在世,傷天害理,殺人不眨眼,一顆心比那石頭還硬?!?
“但現(xiàn)在看來,卻也不過如此!”
“這就快承受不住了嗎?那接下來,活閻王你又該怎么辦?”
匈奴使者笑的猖狂,表情囂張。
他隨手扔掉破損的甲胄,盯著高陽所在的位置,而后一把解開布條系在一起的繩結(jié),微微用力,一條斷臂,便從空中掉落,重重落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嘶!”
一旁圍觀的長安百姓見此一幕,紛紛滿臉驚恐,害怕的朝后退去。
“斷臂!”
“這竟是一條斷臂!”
“這莫不是高郡守的手臂,被那匈奴人活活砍下來了?”
眾人見此一幕,心頭生出一股寒意。
高陽瞳孔一縮,那張臉色幾乎肉眼可見的變了。
一股戾氣,驟然自高陽的周身暴漲。
他死死的盯著地上的斷臂,那股發(fā)自心底的殺意,幾乎難以遏制,以高陽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激蕩而去。
他的視線內(nèi),唯有這條斷臂。
十歲那年,這只手臂教他握筆,“寫字如用兵,要收放自如!”
十三歲那年除夕,這只手為他出氣,當(dāng)街扇飛欺辱他的仇敵,“欺我侄兒者,不論身份,不論老幼,我高林遠(yuǎn)自當(dāng)十倍奉還!”
前不久,這只手臂拍他肩膀,朝他說道,“臭小子,比二叔高了,也比二叔壯了?!?
但現(xiàn)在,這只手化作了斷臂……
它靜靜的躺在地上,連殷紅的血都不曾往外流淌。
他的二叔,也生死不明。
該死!
這幫匈奴人,全都該死!
高陽雙眸血紅,猶如一頭發(fā)怒的幼獸,周身的戾氣暴漲,他要殺人,他要復(fù)仇!
匈奴使者瞧見高陽臉上的表情,滿臉的暢快。
他嘴角流淌出一絲黑血,笑著道,“活閻王,大單于特地囑咐了,要屬下問一句,這禮物可還喜歡?”
“當(dāng)初,活閻王殺我匈奴相國,將他的腦袋割下,用托盤盛給大乾女帝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
“這只是大單于的第二份賀禮,這就受不了了嗎?”
“哈哈哈!”
下一瞬。
高陽的袖口處,一支鋒利的袖箭,如毒蛇一般,帶著破空之音,狠狠刺入這匈奴使者的心口。
這支淬毒的袖箭,輕而易舉的帶走了匈奴使者的命。
人群之中,有長安守衛(wèi)目睹了這一切,瞳孔猛然一縮。
按大乾律例,無論是何原因,當(dāng)街殺人者,當(dāng)重懲!
按理來說,他們該站出來。
但現(xiàn)在,他們覺得也可不必全都按理來做。
這一刻的活閻王,真是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