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沒說全,她卻聽懂了。
她又好奇問道,“如果……我說如果,你與公孫潛在一起,公孫潛納妾,你能接受嗎?”
“不接受能怎么辦?”玉萱公主一攤手,“還是老辦法,把妾室當宮女。”
蘇明妝點了點頭,突然沒頭沒腦又問了個問題,“那如果是蕭質(zhì)子呢?如果除了你,蕭質(zhì)子和其他女子一起,你會怎么想?”
玉萱公主一愣,一拍桌子,“他敢?本宮腦殼給他打碎!”
“……”蘇明妝好像隱約明白了什么,“但如果蕭質(zhì)子娶妻呢?難道一輩子不讓他娶妻?”
玉萱公主懵了,一想到那個被她捉弄一輩子的男子,以后對其他女子服服帖帖,她便抵觸得很、完全接受不了。
“他一個質(zhì)子,有什么資格娶妻?老老實實在瑞陽宮不好嗎?我不讓他娶妻!”
蘇明妝明白過來,卻見公主還未開竅,思忖片刻,覺得自己不可多說、不可揠苗助長,也不可太過干預(yù)別人的因果。
這與勸學不同,勸學沒壞處,但人生大事上,還是需要她自己來抉擇。
玉萱公主疑惑道,“我想不通了,那顧翎羽為何沒去告狀?莫不是她不敢?”
蘇明妝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
顧翎羽沒入宮告御狀,明明應(yīng)是一件好事,她應(yīng)該竊喜,但現(xiàn)在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不敢嗎?換一名女子,她是信的。但顧翎羽可是領(lǐng)兵打仗之人,真的會“不敢”嗎?
還是,另有打算?
她自從學了兵法,看懂了很多事,也有了一些簡單的城府。
她才學幾天兵法,就有如此大的進步,那顧翎羽自幼熟讀兵法,若真有意與她們?yōu)閿?,會束手就擒?
……
一晃,三日過去。
傍晚。
蘇明妝隨裴今宴到知春院用晚膳,她見裴今酌也來了,心頭便驟然一緊——隨著裴今酌職位升遷,其公事也越發(fā)繁忙,還在直房附近買了個小宅子,不會經(jīng)?;貒?。
今日突然回來,她有預(yù)感,是因為她的事。
因為她思考得多了,視線停留在裴今酌身上過長,對方察覺,抬眼看她,用眼神詢問——何事?
蘇明妝急忙眼神歉意——沒事,失禮了。
裴今酌點了下頭,便收回視線。
晚膳席間如何融洽,自是不表。
用罷晚膳,幾人還留下陪兩位老夫人聊天,話題多是圍繞幾人的公事,以及蕭質(zhì)子功課的進度。
蘇明妝心里想:如今裴今酌仕途順暢、年紀正當,若他是她的兄弟,在蘇家,父母肯定開始張羅他婚事了。
卻沒想,在裴家卻沒人催促。
應(yīng)是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了解裴家人執(zhí)拗性格,知道催也沒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