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外我內(nèi)：好處是，你若是立功，取得功績、爵位順延，國公府無上榮光。壞處是，你若……有個意外，就麻煩了?！?
裴今宴沉思片刻，隨后目光復(fù)雜地看向堂弟——他知道，堂弟自幼的心愿便是上戰(zhàn)場，而且鎮(zhèn)戍關(guān)，他首戰(zhàn)便負傷，心中一直芥蒂懊惱。
如果讓他這么留京，豈不是一輩子活在失敗之中？
想到這，裴今宴道，“你養(yǎng)好傷后去前線吧，我把你推薦給鐵衛(wèi)關(guān)的顧元帥，他老人家會帶你歷練。我在殿前司、皇上面前，我來做朝眾人，最適合不過。”
堂兄心里想什么，裴今酌如何不知？
他嘆了口氣，“但堂兄也應(yīng)該知曉，無論是勇還是謀，我都不如你。立功的話，你比我更有可能立功?！?
裴今宴反駁，“胡說，你自幼便智勇雙全！”
裴今酌失笑，“智勇雙全不難，難的是智勇雙高。畢竟人一旦聰明過了頭，任何情緒都會無限放大，包括對死亡的畏懼。聰明人怕死，勇者不聰明，這便是人性。我們只能努力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便是所謂的智勇雙全?！?
隨后，自嘲道，“而我，就是有智無勇之人，我那唯一一次上戰(zhàn)場，是怕的?！?
裴今宴凝眉，“誰第一次，都會怕?！?
裴今酌再次搖了搖手，“堂兄別安慰我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我這人智多勇少，你才是智勇雙全。加之你現(xiàn)在官位已定，再怎么發(fā)展都是武官。而我還未入仕，皇上既然讓我做為他賣命的朝堂死士，就定會讓我開條件，我會要求入仕文官，這樣也好和他們周旋?！?
“這……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風(fēng)波？”裴今宴擔(dān)憂道。
裴今酌笑道，“不就是挨罵嗎？也不會少塊肉?！?
蘇明妝垂眸，心中嘆息——這一結(jié)果，她也不知是該喜，還是悲。
喜歡的是，兩人沒反著來：倔強那人留京、圓滑那人去前線。
悲的是……最終還是與夢境一樣了。
是宿命嗎？
裴今宴突然對身旁女子道，“明妝，你先回去休息，我與今酌聊幾句。”
“……”雖然蘇明妝不想走，但人家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硬留，便起身與兩人告別，之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