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沈時瑾正值十八歲。
松山白雪的少年,以沈家繼承人的身份回來,何等耀眼。
他一生無妻無兒,這孩子是他這些年最滿意的作品。
“你要心無旁騖的奪走公司,把榕城所有人踩在腳下,直到一切有心之人甘愿拜倒,在此之前,不可以三心二意,明白嗎?”
這是他回國之前和沈時瑾說的話。
沈時瑾答應得好好的。
可沈家初見,姜家老爺子帶著孫女參宴。
沈時瑾同他在大廳迎客,二樓女孩端著紅酒,撒嬌說自己已經成年,讓林老爺子同意她喝口酒。
笑鬧聲有些高,幾人都抬頭去看。
有人笑說姜家大小姐可愛。
他剛要點頭贊同,聽到耳邊響起溫潤的聲音。
“姜家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沈時瑾仰著頭,明亮的瞳孔潤著一層光。
江柯永遠記得那時心頭一震的不妙感覺。
自此,沈時瑾念念不忘,桌上除了學習和經商的書,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孩的畫像。
那時候江柯就知道,沈時瑾的人生里出現(xiàn)了一個劫數,一個災難。
站在榕城經濟塔尖上的,可以談戀愛,可以養(yǎng)幾個漂亮的情兒,但唯獨不能深陷某個人,到頭來不是搭財,就是被人抓到軟肋,連命都搭上。
理由太冗繁,江柯敷衍地搖頭:“沒有理由,討厭一個人,也不需要理由。”
姜初羽笑笑,接受這個說法。
急救室里,有個護士端著藥物出來。
幾人迎上去。
護士說:“病人還在排體內的藥效,身體太虛弱,失血也有些多,但沒有生命危險,大概晚上才能出來。”
周宴松口氣,大喇喇坐在長椅上:“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嚇死我了?!?
“對了。”溫淺咬牙道:“那個天殺的秦鷗呢?老娘把他的根剁了!”
周宴只覺某處一涼,默默合上腿。
姜初羽面色平靜:“被我的保鏢帶走了,你們在這里守著沈時瑾,等我回來,我親自去一趟海氏?!?
周宴不能淡定:“還去海氏干嘛?他好幾次故意殺人,就應該判刑在榕城坐牢!在我們的眼皮底子下待著!”
姜初羽容顏倏冷:“坐牢算什么?我要他生不如死,用一種最痛苦的辦法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