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說什么呢?
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可即便讓他選擇一千次、一萬次,朱瞻基也不會后悔。
他仍舊會選擇親自上陣和馬哈木廝殺。
這場仗的意義太大了。
不僅將互市這件事徹底定下,還震懾了瓦剌等周邊的部落,至少能為大明換來不少年頭的安穩(wěn)。
且穩(wěn)定了軍心,穩(wěn)定了人心。
他又趁著這個機(jī)會,對軍隊進(jìn)行了大清洗。
把二叔三叔遺留下的人全給踢走了。
這么多的好處,他哪怕再做一萬次選擇,也依舊會去做。
這就是朱瞻基的性格。
但他也知道,這件事萬不能傳揚(yáng)出去。
否則,只會加重他爹的病情。
他爹眼看著就是這一兩年的光景了,還是讓對方安穩(wěn)度過這段時日比較好。
還有他娘,知道后又該哭了。
朱瞻基想著想著,鼻尖已經(jīng)泛酸了。
又想到了胡善祥和朱祁鈺。
自己沒了的話,善祥肯定會難過到無法自拔吧?
畢竟她那么的愛自己。
還有鈺兒,鈺兒還那么小。
自己若早早去了,朝中那些大臣欺負(fù)她們娘倆怎么辦?
朱瞻基想到這兒,就覺得心痛不已。
一想到胡善祥和朱祁鈺母子倆會被欺負(fù)的凄凄慘慘,朱瞻基就心疼的喘不過氣來。
不行,他一定要在臨走前,將這兩人安置好!
否則,朝堂上一些臣子難免會倚老賣老。
想到這兒,朱瞻基又振作了幾分。
不過他沒打算要告訴胡善祥自己的傷勢。
畢竟這種事,說了也沒用。
反而會讓人替自己擔(dān)憂。
朱瞻基不想自己最后一段時光,記憶里都是悲傷難過和眼淚。
他想要身邊的人都好好的。
就這樣。
朱瞻基叫于謙封口如瓶,自己則強(qiáng)行裝出沒事的模樣。
即便每天喝藥,也說是一些小傷,不礙事。
他裝的極好,至少朱高熾就沒看出來。
只以為他是小傷,不礙事。
畢竟戰(zhàn)場么,刀槍無眼,受傷就是家常便飯。
而且,朱高熾自己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他開始處理后事,將該交代都交代了。
又把朱瞻基帶在身邊,將自己能教的,所能想到的所有事都教了。
生怕自己一個疏忽,給兒子造成什么困擾。
而朱瞻基呢,也一直用心的去聽,去學(xué)。
只是這段時間,他回太子宮的時間越來越少,經(jīng)常一整天都不見蹤影。
有時候到了夜里,才回來休息了一下,天還未亮就又走了。
就連胡善祥和他碰面都極少,也就夜里才察覺出對方回來過。
而朱瞻基有時候回來早了,就會在她身邊靜靜的坐著。
也不多說什么,只是觀察胡善祥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在胡善祥處理宮務(wù)時,他還會問上幾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搞得胡善祥覺得莫名其妙。
朱瞻基跟在朱高熾身邊的日子,就相當(dāng)于有個一對一的家教。
朱瞻基學(xué)習(xí)的飛快,整個人的思想也轉(zhuǎn)變的極快。
這點(diǎn)讓朱高熾很是滿意,感慨又吃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