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你如今這樣,對得起富察家嗎?!”
富察家,富察家。
皇后一聽到這三個字,就覺得呼吸猛地一滯,險些喘不過氣來。
她低聲喃喃:“本宮太累了……”
“累?你身為一國之母,有什么資格喊累?!”
富察夫人覺得女兒真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皇后娘娘,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你身下的位置?!你是皇后,身上擔著咱們富察家的滿門榮耀!你要振作起來!既然這次生了公主,那就調養(yǎng)身子,等調養(yǎng)好了再生個阿哥便是?!?
皇后被逼的頭疼,捂著腦袋哭泣:“可本宮生不了了……我不會再有孕了……”
“怎么會?!”
富察夫人一驚,眼神凌厲的掃過一旁的宮人。
蓮心忙帶著其他人都下去了。
富察夫人這才問皇后:“娘娘為何說自己生不了了?可是方太醫(yī)說了什么?”
皇后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方太醫(yī)沒說,但我也知道。懷這一胎已經艱難極了,且生下公主后,我至今身體冰涼,畏寒畏熱。稍有動彈便覺得氣喘吁吁,渾身無力。怎么可能再有孕?”
富察夫人也沒話了,呆坐了半晌。
突然,她瞇起眸子看向皇后,低聲道:“沒有嫡子也不怕,娘娘若能有個養(yǎng)子,日后養(yǎng)子有出息,照樣能穩(wěn)固后位。如今的太后娘娘,不也是如此?”
皇后的淚水還未擦干,便被這話驚到了。
“抱養(yǎng)?可這宮里的阿哥,哪個不是有母妃的……”
她話聲音越來越小,突然想起了永璜。
至于永珹,壓根沒在她的腦海中出現。
永珹的母妃金玉妍是罪人,當年因為謀害皇嗣而被賜白綾,這件事誰不知曉?
哪怕金玉妍還好生的活著,永珹也沒有一丁點繼承大統(tǒng)的機會。
誰讓他身上流著外族人的血脈呢?
所以,皇后自然想到了永璜,可又很是遲疑。
“永璜他雖是長子,頗受皇上重視??傻降啄挲g大了,且已經大婚,怕是不合適?!?
富察夫人嘆了口氣,聲音壓的越發(fā)低了:“臣婦哪里是說永璜?皇上如今正值壯年,宮里新人不斷。若是哪個不得寵的妃嬪有喜,娘娘不就能來個去母留子……”
“額娘!”
皇后惶恐的打斷她的話,眼里滿是怒意。
“額娘,你若再說這樣的話,日后就不必進宮了!”
皇后是有自己的心思,但根本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她敢給高曦月和如懿的鐲子里放零陵香,敢在誤會如懿咒死永璉時算計如懿。
但卻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有孕妃嬪下手,更別提去母留子這種事了。
哪怕她試圖除掉如懿,也是在對方進了冷宮,且恨極了對方的情況下才敢出手。
更何況這些年皇上對后宮的掌控越發(fā)嚴厲,皇后哪敢動這種心思?
萬一被皇上發(fā)現,她還有活路嗎?!
富察夫人被她這反應氣到了,覺得她真是不爭氣,哪里像自己的女兒?
“若非這樣,你怎么抱養(yǎng)阿哥?你自己好生想想!”
皇后被說的心里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在想起皇上這些年的手段時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不敢!
當初金玉妍的朱砂局多么精妙,不照樣被皇上找出了真相?
皇后覺得自己比不得金玉妍手段高明,若是敢做什么手腳,定然會被發(fā)現的。
當下嚴厲拒絕:“額娘,你莫說了,本宮不會這般做的。本宮累了!”
她說罷往床上一躺,不再搭理富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