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李嬤嬤問。
“嬤嬤，陛下呢？陛下什么時候回來？”
殿里哪都是黑黑的，只有桌子上留著一盞跳動的燭火，映照在其他物品上像是鬼影搖曳。
明媚兒心里害怕得要死，腦子里不斷滾出當(dāng)年慘死爛了的小姑娘樣貌，鼻子里本快散去的死人味好像更重了。
坐立難安。
李嬤嬤面露猶豫，還是回道：“陛下今夜留宿鳳儀宮?！?
“鳳儀宮已經(jīng)吹燈了?！?
“......”
“哦?！?
明媚兒聽到這話，好像一下被人抽干了力氣，那種惡心感又上來了。
只能躺下再次閉上眼。
“姑娘別難過，今日是十五，按照祖訓(xùn)，陛下是要留宿鳳儀宮的?！?
“知道了，嬤嬤?！泵髅膬赫Z氣平淡，毫不見失落或是傷心。
陛下貴為天子，寵幸誰都是應(yīng)該的。
總不會守著她就是了。
她有什么好難過的。
頂多......是害怕鬼而已。
“嬤嬤你回去休息吧?！?
“是，姑娘。”李嬤嬤也沒有多說，吹滅了蠟燭就走了。
她腳步太快，明媚兒反應(yīng)過來想讓她燃起燭火時，已經(jīng)不見蹤跡。
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了。
她到底無名無分，給不了他們權(quán)勢就算了，甚至連錢都給不了。
怎么好意思連點蠟燭這樣的小事都指使他們呢。
“呼呼——”
窗外的風(fēng)越來越大，吹著樹枝沙沙作響，偶有吹落的風(fēng)雪打在窗上，讓人心悸。
明媚兒悄悄把伸出去的手腳都縮回被子。
還是別去燃燭了。
眉頭緊蹙，干脆把整個人都藏在被子里。
此時，鳳儀宮。
沈皇后為景文帝脫了外衫，剛覆上他里衣帶子，手就被他一把抓住。
“陛下…”沈皇后遲疑地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