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明媚兒再次站在龍床邊時,已經(jīng)飄飄欲仙。
她感知不到李嬤嬤給她灌的冰有多涼、聽不到李嬤嬤囑托的話又多繁瑣。
甚至快要感知不到自己是死是活。
唯一的念頭就是:她不能倒下,她還沒有把娘親接出賞春樓。
眼前御醫(yī)奴婢一大群進進出出、忙得腳不沾地,床上的男人生死不知。
她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廢物的擺設(shè),卻象征著康樂。
“過來?!?
嘶啞的聲音驟然響起,明媚兒抬頭才發(fā)現(xiàn)滿屋子人不知何時都已經(jīng)撤下。
景文帝幽幽的眼神像一匹惡狼,盯著她。
許久不動,打了個擺子才走過去。
“陛下…”聲音干澀難聽剛出口,就被男人長臂一卷入了龍塌。
她幾乎已經(jīng)預(yù)見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一切,閉眼承受,躺著總比站著要舒服得多。
“睜眼?!?
男人的手掌毫不憐惜抵在明媚兒的下頜,迫使她和他面對面。
“不情愿?”
“奴不敢?!泵髅膬罕犙劭淳拔牡郏凵裉^犀利,讓她總是忍不住逃離。
可她眼神剛有閃躲,下頜的手就會警告似的加重。
“這是你該承受的?!本拔牡壅Z氣極冷,完全不同于他越來越炙熱的身軀。
他的眼神是毫不遮掩的厭惡,刺得她鼻頭發(fā)酸只能強忍:“是,陛下?!?
“撕拉——”衣服再次碎成幾片,被隨意丟在地上。
仿佛這不是一場情事,而是折磨人的手段。
逼得她理智全無只能求饒。
手不自覺攀上男人的脖頸,換來的是他在她鎖骨另一邊又重重留下了齒痕。
“孤在你接過的恩客里......”
“稟告陛下,寧妃娘娘求見?!?
景文帝的話幾乎和守門小太監(jiān)的聲音同步響起被打斷。
明媚兒也終于在情欲的顛覆中回過神,她呆呆看著男人,遲疑問:“陛下說什么?”
“無事?!?
“去屏風(fēng)后面,穿上衣服?!?
景文帝說完就拽過一旁寢衣任意系上,大半胸膛仍露在外面。
蒼白的肌膚上,一抹殷紅扎眼。
那是明媚兒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她輕咬下唇,還是忍住想讓陛下把衣服好好穿穿的話,滾下床拿著地上的衣碎遮掩,跑到屏風(fēng)后面。
許是她尺寸太過于大眾,又或是賞春樓那邊在登報她信息時說過。
總之鵝黃色的宮裝穿在身上正合適。
“進來?!本拔牡鄣馈?
“嘎吱——”木門開了又合。
寧妃穿著一身水紅色織金花緞襖,行動如弱柳扶風(fēng)走進。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安?!甭曇糨p輕柔柔。
明媚兒偷偷在屏風(fēng)后面看。
寧妃娘娘完全不像是方才見過那般威儀十足,全身上下都透著女兒家的羞怯和順從。
“起來吧。”
“有事?”
寧妃站起,眼含深情看向景文帝,卻一下被他胸膛前的吻痕奪了眼。
剛掛起的笑差點掉下來。
腦海中瞬時出現(xiàn)那張青澀但難掩姿容的丫頭。